nbsp; 茔帝微微吃惊,但很快他就说到:“这招能量消耗很大的,一天也就能用十几次,相当于一百米……差不多可以省半天时间。”
“半天?!”
许越惊住了:“有你这么算的吗?!”
“与其在这废话,还不如快点走,说不定真的能节省一天时间呢。”
茔帝可不上许越的当,他直接转移话题。
“走就走,谁怕谁!”
许越收拾好东西,再次启程。
通过试探,许越已经知道了茔帝现在的情况,他确实不是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的茔帝,但还是关心他的,哪怕他闹得再凶,他都没有说什么。
茔帝的计算无疑是正确的,哪怕许越把能量耗光了,他们也不可能早到。
毕竟这个森林属于茔帝的只是一部分,其余的树虽然没有自己的意识,但存在“吃”的本能,要不是有茔帝护着,许越休想走出这片森林。
由于茔帝不能离开自己的领地,所以他只好给了许越一根自己的树枝,它可以让两人沟通,也可以让许越活着走出森林,还可以照明。
但毕竟树枝里的邪能是有限的,一旦树枝里的邪能用完了,树枝的一切功能都会失效(除了让两人说话)。
虽然走之前茔帝把树枝充满,邪能,但许越还是不敢肆意挥霍,还好他不是真的怕黑,不然他大概会对这片森林产生很大的心里阴影。
三天后,他们总算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哪,怎么这么墓碑?”许越看着眼前的一望无际的墓地,问着手里的树枝。
“我先告诉你一句话吧。
‘西有阴树深无极,北有墓地三十里,东有神宫十二星,南有仙庭老无力。’
这里便是北方的三十里坟墓。”
“那,这里的仙都是为了什么而死的?”许越问到。
“救赎。”
意想不到的回答。
许越好奇的打量着这上门的字,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刻。
“就像你们的人族五杰一样,他们也是豪杰,是英雄。
说实话,仙和你们真的很像,但不同的是,你们的反抗,是看得见光的,而他们的反抗,是必死的。”
“看见那边的山了吗?”
茔帝的声音从树枝里传来,许越望向东方,一座似乎与天相连的山耸立在那里。
而一座高墙挡住了前往那里的路,唯有中间,那里有一条裂缝,阳光从里面射出,就像天国的光从门内洒出来一样。
“那里,便是神住的地方。那条缝,被称作‘天门’。”
“好美……”
“美吧,但你绝对想象不到,那里埋藏了多少尸骨。”
茔帝的声音带着一股凄凉。
“那这些墓碑……”
“这些墓碑,都是空的。神不允许这些妄图颠覆神国的家伙的尸骨,回到人间。
并且,这些墓碑,是他们自己,为自己盖的。他们知道自己的尸骨注定无法留下,自己的故事注定无人书写,所以,他们自己书写自己的故事,自己为自己建坟。”
“为什么……”
许越抚摸着墓碑,问。
“因为,他们的心中,有光啊。”
茔帝说。
“那神会怎样处理他们的尸体呢?”
“不知道,大概会随意丢弃吧,或者,长久折磨。”
“就没有人成功过吗?”
“没有,毕竟,神是会复活的,不管你杀了他多少次,他都会复活。”
许越来到第一个墓前,认真的看着他们自己,在墓前写的话。
“今天是(划掉)。
日期就不写了,反正没人会知道。
如果有谁看见了这个墓,不要惊讶,就当是(划得有些重,以至于看不清)一个将死之人的自白吧。
说实话,我这一生啊,活得挺失败的,前几天,我最后的亲人也死了,我讨厌这种孤独的感觉,所以想要寻死,但寻常的死亡啊,我又看不上,所以我选择,去昊山走一趟。
毕竟,谁还没有一个拯救苍生的梦想了呢?
而在走之前,为了让人知道,我决定为自己挖一个坟墓。
很可笑是不是?但我就这样做了。
选了半天,觉得这里风景不错,于是我选择了这里。
至于我的名字嘛,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姜长阳,记住了啊!
最后,说一下誓言吧:愿神不在!”
“我,周永会,追随先辈的荣光而来。
愿神不在!”
“卓祖然,丁梦雨,合葬于此。
愿世界再无压迫;
愿世间充满阳光;
愿神不在!”
“陆炳顺,一个灾星,在我出生时,父母双亡。
人人都说我不该活着,在我害死了我的女友后,我决定去昊山一趟,希望我可以给神明带来灾难吧。
愿神不在!”
“我,刘时轩,一个卑微者,生前,我活得窝囊,死后,我希望可以化为光,指引人们前进的方向。
愿神不在!”
“人老了,都喜欢回忆过去的时光,可惜,身边的人都走了,以前的故事也不知该说给谁听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昊山走一趟吧,毕竟,这是我少时的梦想啊。
虽然因为她,我有了一段幸福的时光,可惜,她走得早,而我们的孩子,也需要照顾,所以我一直堆到现在,但,还不算晚,不是吗?
我叫谭秋平,愿神不在!”
……………
那一句句的誓言,像是刻在许越脑子里一样,久久不散。
而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赎罪的:
“我,姜海岩,为仙对人族所犯下的罪孽赎罪,为了人族,也为了我们自己,我决定跟随先烈的脚步,去神界走一趟!
愿世界少些怨气,愿神不在!”
“仙怎能对人族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是仙啊,不是神!
我,黄素卿,愿用我的死亡减轻仙的罪恶。
愿仙与人和平共处,愿神不在!”
“仙,最终还是成了施暴者啊……
说什么好呢?救不了啊,错的人太多了,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我,邱夷平,愿一切回到正轨,愿神不在!”
……………
良久,他终于抬起了头,指着那些什么也没留下的墓碑,问:“那些碑,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