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后头的巷子,在巷子口停了片刻,抬头看了眼崇安侯府的院子,转身大步往侯府大门而去。
周川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脑袋真转不过来了。爷这才从人家后角门出来,转身就往大门口去是什么意思?
卢俊昭在崇安侯府的大门口外停住了脚步,示意周川上前去敲门。
周川脑子还有些晕乎,却半分也没迟疑,答应了一声,直接上前叩了门。
崇安侯林致远此时正在书房内吩咐林大管家给林承孝找个先生的事,听说卢俊昭上门来了,诧异万分,皱着眉快步迎了出去。
“卢将军今日怎么来了?又要去逸梅院?”卢俊昭先前隔一两天往崇安侯府跑,林致远心知肚明,远远见了他就一脸嫌弃。卢家虽说门第高,可一门武将。三弟当年可是探花郎,晚姐儿是三弟唯一的骨肉,却给了这么个五大三粗武将。林致远打心底里将卢俊昭划作目不识丁粗俗鄙陋脾气暴躁的人群里去了,觉得这样的武将配不上林晚,这会儿说话自然也没怎么客气。
“小子今日是来找大伯父的。”卢俊昭客气地朝林致远行着礼。
林致远被卢俊昭这一声“大伯父”一噎,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语气却仍旧不怎么客气。
“找我?我一个文官,你一个武将,找我能干什么?”
卢俊昭脸上仍旧恭敬地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小子今天来不为朝事,是想跟大伯父说说家事。”
林致远古怪狐疑地打量了卢俊昭一眼。“家事?”
卢俊昭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听说有人给二舅爷提亲,是文家的人?文家是二皇子母家,二皇子如今颇得圣上器重,接连领了不少差使,朝廷众臣也对二皇子赞赏有加……”
林致远听得一怔,随即尴尬又恼怒地咳道:“没有的事!”说罢又瞪了卢俊昭一眼,强调道,“我林家不图什么,只图个安稳。皇子的母家,林家高攀不上!”
卢俊昭了然地点头笑道:“大伯父比小子经历得多,自然也看得明白。”说到此话头又陡然一转,“听说二舅爷还有个生母姨娘,小子倒想起先前咱们王府上闹的笑话。子不言父过,小子就不多说了。家和万事兴,想必大伯父比小子更清楚。”
林致远气得面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卢俊昭,半晌没说出话来。他一个小辈,居然管起长辈的内宅来了!他还不是林家的人!不知礼数,粗俗鄙陋,简直是让人不堪,丢脸至极!
大厅内,两人大眼瞪小眼,林致远怒火中烧,胸口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卢俊昭却是一脸坦然地迎着林致远的目光,略等了片刻,才朝林致远拱了拱手。
“小子性子直,不会说话,只是一片心意还望大伯父体谅。小子今日就先告辞了。”说着也不管林致远如何怒目而视,直接转身出了崇安侯府的大门。
林致远恼恨地瞪着卢俊昭的背影,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惊得外头侍候的小厮们都打了个寒噤,呆愣愣地看着林致远寒着脸出了屋往内院去了。
冯夫人愕然得看着林致远冷着脸大步直奔进屋,就那么直愣愣地往椅子上一坐,一手重重地拍着桌子,恨骂道:“不知礼数!”
冯夫人皱了皱眉,朝赵嬷嬷使了个脸色,赵嬷嬷忙带着一干丫头婆子退了出去。
“侯爷不是去见卢家二郎了?”
“别提他!”
林致远“啪”的一声又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腾地一下站起来,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平息下胸口的怒气,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冯夫人吩咐道:“郑氏,先让她去庄子上住着吧。”
冯夫人浑身一僵,心头微颤,面上却平静无波地看着林致远没说话,眼里渐渐地有了些嘲讽。
林致远避开冯夫人的视线,咳道:“卢家那小子不会平白无故跑这一趟。林家,崇安侯府,要一个长久安稳,我不能对不起祖宗。郑氏见识短,耳根子也软,二郎这些年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文家那事,说不定是有人教唆。林家统卢家结了亲,卢家在朝堂举足轻重。先把郑氏送走,也免得有人借机把主意打到林家头上来。”
冯夫人定定地看着林致远,半晌才声音平淡地回了一句:“郑氏一直伺候侯爷多年,也深得侯爷欢心,侯爷如今却说要送她到外头住一段时间,我还真没个主意。要送到哪个庄子?派哪些人去伺候?怎么跟二郎说?还请侯爷给我个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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