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 道为何物

入黑色刀光中，屠夫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时间好像在这里变得非常缓慢。越往前去，实质的黑色刀光似乎不存在，自己似乎正在陷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然后被深渊吞噬。自己在外界释放的灵识只能断断续续地感知到，好像有一方世界将自己和外界隔开。

    屠夫不敢深入黑色刀光的内部，选择在黑色刀光的边缘一路向前冲了过去，最终破开了最外层的黄光。

    饕餮正在大笑，却见一道血黄色的刀光劈了过来，正要将虚影收回来格挡这一刀，却已经来不及了。

    血黄色的刀光来到饕餮面前，劈在了他的后背上。饕餮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半米长的口子。

    黑色浓稠的鲜血从饕餮的后背缓缓滴落，一阵“滋滋”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鲜血落在光幕上，泛起一道又一道的光幕涟漪。

    “啊啊啊啊。”饕餮真的发怒了，它的眼睛红肿着，将虚影化成的刀光收回了体内。

    屠夫大笑着，拄着“割鹿刀”半跪在空中，显然已经透支了全部的战力。

    “该死，你屡次伤我躯体，去死吧。”饕餮朝着屠夫扑了上去。

    屠夫清楚地感知到饕餮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在看一副缓慢播放的画面一般：饕餮的后肢发力，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后肢传到前爪，起跃。前爪的乌光燃烧着，爪子上黑色的指甲泛着尖锐的刺人眼目的光芒。自己的眼睛有些刺痛，流淌了一滴血。饕餮的身形越来越大，爪子越来越近。手中的“割鹿刀”微微颤抖着，想要向前格挡。

    这一切都落在屠夫的眼里，但他的身体不能动弹分毫，他想到了一句话：“当一个人将要死亡的时候，那死亡前的前几秒时间可以无限地延展。”

    “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屠夫心想，他没有闭眼，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就在饕餮的指甲落在屠夫的头顶的那一瞬间，屠夫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漩涡，将屠夫卷了进去。饕餮的爪子一下子落空了。

    它惊奇地向四周环顾，发现那道漩涡在风不羁的面前浮现，屠夫慢慢地从漩涡之中出现。

    “还好，赶上了。”风不羁说道，他手中的长剑悬浮在面前。

    “哈哈哈，再晚一点，我可就没了。”屠夫无力地笑道。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都一样，反正你也打不过它。不过这只凶兽吃了我最后一刀，一时半会回复不过来，我们还有点时间，”屠夫停了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说这个时候有谁知道你我二人在此为了为了阻挡这头凶兽，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也许在后世的历史中不会有记载，就没有人知道我们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情。但这个小兄弟以及我们心中所秉持的道义就是见证者，这就足够了。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你还是这个样子。”

    “吾道一以贯之。”

    “希望下面的这个小兄弟和后人真的能够继承你的意志。还有什么遗憾吗？”

    “没了，此战，我将用尽此生最大的力量，流尽最后一滴血。回想当年，曾经因为碌碌无为，因为虚度年华没有好好修行，但在临终的时候我可以骄傲地告诉世人，我已经为了这个世道为了天下太平奉献了自己毕生的力量，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