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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该做的事做好。”郑婆婆做手势。
回去之前,钟亦得在郑婆婆家门口摘了一片竹叶,说:“郑婆婆还教我用竹叶做乐器,吹出各种声音,你听。”
悦耳的竹叶声响起,钟亦得吹得很好,像罗素素吹得一样好。
罗素素刚才的害羞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快乐,无比的快乐:钟亦得,你真的把我捧在手心吗?
吹完竹叶后,钟亦得问:“好听吗?”
罗素素已在流泪了,说不出话,举起大拇指,然后指指自己的耳朵,表示“好听”。
钟亦得很奇怪:“好听怎么把你弄哭了?”
“我喜欢吹竹叶,难得遇到一位和我有相同爱好的人,所以有些激动。”罗素素说着,心中想道除夕那晚,自己吹竹叶,被众位亲戚轰笑的场面,更伤心了,泪水更多了。
钟亦得连忙安慰她:“我家里面的院子里是一片竹林,哪日带你去,我们一起吹竹叶,别哭了。”
“嗯,”罗素素使劲点头,忘记除夕的事,说着郑婆婆:“郑婆婆觉得我们喜欢吃她做的菜,喜欢陪她聊天。她觉得我们需要她,所以笑得像幼童一样灿烂。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真好。我呢,除了家人需要之外,还有谁需要我呢?”坚强的罗素素还是逃不出自卑的阴影。
“我需要你啊。”钟亦得毫无迟疑地脱口而出。
“啊?”罗素素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钟亦得立刻接上自己的话:“我需要你一起跟我去陪郑婆婆,还需要你有空教我手语,这算不算被需要的感觉?”
“也算吧。”罗素素想了想,点头,她已渐渐明白了钟亦得的心意,但该怎么回绝呢?钟亦得,你还是把心意藏在心里,别说出来吧。
“罗素素,现在在家里忙什么呢?”钟亦得关心起了她的生计。
罗素素瞒了一些:“我以前卖鱼,现在在一个账房给人打下手,挺轻松的。你呢,应该准备考举人了吧?”
钟亦得完全骗她:“对,就快了。”钟亦得不想以钟氏瓷器少爷的身份与她交往,身份悬殊太大的话,会让她心里隔了一堵墙。
两人就这样轻松地散步,已是繁星点点了,一炷香的路程,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只是画面不协调:相互有好感的两人,没有牵手。
到了罗素素的家,一栋土屋前,她向钟亦得告别:“我到家了,就这里。很晚了,恕我不能远送了。”
“嗯,下次,明日,郑婆婆家见。”钟亦得期待着。
罗素素看着他走,心里也有些期望,但理智约束了她:我与三定哥有约在先,不可做它想。
钟亦得回到家里,往摇椅上一躺,就在母亲面前发牢骚:“娘,如果不是为了钟家的生意,我真不愿和陈图浩多说一句话。那个人,感觉就是财大气粗,富而不贵。一点不像娘,弯眉眨眼,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雍容华贵,令人望而敬仰的贵夫人。”
钟惋笑他:“亦得,别一回来就躺在摇椅上。说这么多好听话给娘听,是想去哪玩啊?”
“娘,我说的是真的。”钟亦得还有点撒娇呢,有这样开放明理的娘亲真好。
这时的陈府内,关于钟亦得的讨论开始了,长辈一桌,晚辈一桌。对于陈图浩身边的人来说,钟亦得就是个金元宝,得到了就一生无忧,而对这群外甥女来说,钟亦得是她们梦想中的夫君。
陈图浩和他的大姐,二姐,四姐,以及堂弟们一起吃饭,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说出他的想法:“大家都知钟氏瓷器家大业大,而钟老板唯一的继承人就是今日来拜访的钟亦得。我想着,以后我们家能合钟家结为姻亲,对我们的帮助肯定不小。可我的三个女儿都还不满十岁,现在就看哪个外甥女有这个福气了。”
陈图浩看得出这群丫头思春的心思,但姑娘都要矜持一下,还是自己说吧:“钱华,你过来,站到舅舅身边来,以后和钟家的往来,你都随舅舅一起,如何?”
大家都听明白了陈图浩的意思,这下可有得争了,几位姨母暗自较劲,各位表姐妹更是你争我夺,浓浓的火药味,把平日里一起欺负罗素素一家的快活感都暂时放一边。
陈图浩选择钱华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因她是未出阁的外甥女中年龄最大的,应该是最懂事的。钱华面对陈图浩的问,觉得喜从天降,低头说:“铅华听从舅舅和爹娘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