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暗手

去参加一些外经贸会议，和同行聊了很多，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大势，眼光和大局观也拔高了许多。

    和有国资背景的飞信做正面商业竞争，不是不行，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就不能用了。

    “我知道，过去一年盈余不少，不至于为了利润而涸泽而渔。”

    “我比你谨慎，不会见钱眼开，没来由地做不合时宜的事。国产机械的故障率还没降到让人满意的程度，可以试行一部分自动化生产，顺便培养合格的熟练工，但离大范围替代手工……还比较远。”

    倒是一看就十分现代化的穿浪双体船，颇有美感，让金尚不由得多看几眼，暗搓搓想着，做成豪华游艇倒是挺有意思。

    “喔？”

    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仅仅是光伏一项，十几年的时间里，造就了一批又一批大富翁，甚至登上首富之位的都不是一个两个。

    拮据了半辈子的老金，感觉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手里有钱，想法自然也多了。

    “注意品牌声誉，这才是根本。”

    更进一步的难度太大了，以今夕文化的体量，再强行扩张，势必会引起更大规模的反弹，可退又退不得，一旦战线松动，就是一溃千里，大败亏输的下常

    汉末三国，官渡之战落败的袁绍忧惧而死，曹操放松攻势，放任袁绍的儿子们内斗，自取灭亡，然后兵不血刃地全取青冀幽并四州，大获全胜。

    老金十分坦诚地述说着，没有因为儿子的话而有多余的想法，

    “京西的土地和人工的成本也涨起来了，我打算去京畿周边的二三线城市建厂，或者承包经营不善的厂子搞代工。”

    “咦！买得到？”

    有外力压迫，弱势者必然会抱团抵抗，可一旦威胁消失，内部矛盾就压制不住了。 　　 　　而金尚的策略，并不是那么消极，而是在漫长的战线上，总体僵持，只在个别关键点突击。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金尚矜持地一笑。

    “五个亿以内买到，血赚，十个亿，短期有点亏，长远来看，还是很划算的。”

    “首次报价，一点五个亿……不，两个亿吧，投石问路，探探情况。”

    待遇留人，情谊留人，更要前程留人。

    实话实说，出了京城，就像是从国际大都市进入三线小县城，差距相当大，地价便宜，人工成本低廉，基本没有成套的工业园区，有限的大型工厂，基本也是给京津本地的头部企业做配套。

    促狭地笑着的小金揶揄道，

    造船业是强周期行业，连续好多年利润在亿元以下甚至亏很正常，一到爆发的年景，单季度净利润超十亿都是可能的。

    “你想得这么深，我也没什么多说的。这段时间，我的事情也不少，制衣厂要增产，生鲜超市，火锅城和优衣库都有迫切的扩张需求，错过这个快速发展期，以后再想改变固有的行业格局就难了。”

    从老金的话里，金尚了解到去年的出口贸易生意肯定相当火爆，不少人都赚了钱。

    至于电信那边的态度，不管怎样，影响都不是特别大。

    老金听了儿子简短的自我反省，还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

    “可以引进高科技设备，但不要盲目，许许多多的中小厂家就是因为太过激进，没有玩转无人化工厂的建设，导致倒闭的。”

    都不用考虑供需关系，只要生产出来，就能卖得掉。

    正是因为家里从事这一行，金尚才了解得更多。

    “你准备出多少钱？”

    金时笑而不语，微微点头，默认了金尚的判断。

    现如今，国际社会对低碳环保的讨论越来越多，对光伏这种清洁能源的需求越来越大。前世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北美兴起了光伏热，什么热电站，风电，屋顶光伏等发展得如火如荼，和二十年后国内的声势一般无二。

    顿了顿后，老金压低了声音说道，

    “天然气，能源，煤炭，石油，可以很轻松地转到基础化工领域，甚至……现代化工。”

    平台没有晋升的空间，看不到发展的希望，让人没有期待感，有能力，有冲劲的人才肯定会跳槽离开。

    愿意卖最好，不卖也无关紧要，让有心在这一行掘金的人，认识到它有多么值钱就行了。

    “你还真舍得１

    和普罗大众的常识不相符的是，油料，糖，棉花等司空见惯的常用品，是妥妥的战略物资，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国际局势开始动荡，它们就是当之无愧的定心丸和压舱石。

    具体的工艺流程就不提了，金时提及的路线，确实是通的，只不过有待研发投入，有了基础，总比无中生有要强。

    “以前是没人意识到飞信值多少钱，有多重要，或者没有下定决心出手整合。可一旦有人抢跑，大家就都忍不住了。”

    产业转移这种事，不止发生在国与国之间，一线城市淘汰的产能往二三线转移，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明年计划重启十万吨以下干散货船和集装箱船的事，已经定下了。

    “多半是不行的，但……清风吹皱一池秋水，泛起的涟漪，扰乱人心，足够了。说不得，有聪明人和我竞价，将其拿下，那就更妙了。”

    “还好吧，又不是一股脑地全投进去，我还年轻，以十年为单位，看待这一行业，其实压力也不是特别大。总之发电站和数据中心我肯定是要建的，有二姑夫分担压力，且为我的硬件战略打掩护，何乐而不为？”

    ——

    周五，送女朋友李萱去上班后，金尚马不停蹄地赶往北船机电总部，在召开董事会之前，顺便参观了一下海事展的样品。

    即时通讯领域，就只有两个上的了台面的玩家。

    “不提这些，你刚刚说的，开发电厂的事，没那么简单吧？她老人家可能不明白，我倒是略知一二……”

    一个反常识的真相，往往不为人所知。

    架在火上，进退不得，是金尚的自我认知。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十三年。

    如今，又到了扩张周期，大肆赚钱的时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