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旧没人开门。
“老夫亲自来!”
王贲撸起袖子。
咣咣咣~
“何人敲门!”
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老夫王贲!”
吱呀~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打开了房门。
“家里人都死完了,没有丧事!你敲错门了!”
说完,这老妪就要关门,却被王贲用脚挡住。
“没丧事,有喜事!”
老妪叹了口气,“你莫不是骗我这妇人,李家怎会有喜事!”
“陛下召信进宫!有要事相商!”
老妪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忙开了门。
“哎呦,怠慢了上使,快快请进!”
王贲一步跨进门来,“那小子在什么地方呢?”
“信儿在后院练武,大人随我来。”
老妪将大门紧闭,然后在前方带路,“前些年多有人敲门辱骂,皆是老妇开门待客。”
“哦?夫人如何待客?”
“骂回去便是!”
老妇人身子佝偻,腿脚却是利索,转过几道回廊,便听到了兵器舞动之声。
“好小子,果然让陛下猜着了!”
演武场中,一道身影手持长槊,舞得虎虎生风。
王贲眼睛一亮,来到武器架前,拿起两柄短戈。
“大人!你……”
“老夫来也!”
老头快步走进场中,一点寒芒瞬间杀到。
王贲丝毫不怵,抬手荡过那槊尖,另一手短戈就势砍去。
那身影竟不闪躲,栖身向前,横槊挡下,抬脚便踢。
两人一来一回,打得不相上下。
王贲终究年迈,十几回合下来,右手被一拳击中,手掌瞬间脱力,一只短戟被打落在地。
那身影瞬间退后,拉开距离,躲过王贲阴险的一脚,一抖手中长槊。
这槊竟然如同银龙一般,荡起一阵尘土,被劲力引动,如同一条土龙朝着王贲袭来。
王贲眯起双眼,手中单戈,竖在身前。
似有龙吟之声从土龙卷中传出,破空声响起,瞬间打落王贲身前短戈。
“住手!”
“将军小心!”
“好小子!”
王贲倒退几步,才站定,便见那寒芒已经消失。
长槊并未点中王贲,而是瞬间缩回,一只满是伤疤的手握住那槊刃之下的长杆,灰尘被吹散,露出那人真容。
这是一个面色坚毅的青年人,挺身直立,一身麻衣,尽显英气。
尤其是那一头白发,格外显眼。
“信,拜见将军!”
王贲扔下短戈,身形有些颤抖,“你……你为何白首如此啊!”
李信起身,眼神黯淡,“不知将军此来何事?”
王贲长叹一声,“陛下东游回归,有件事情想到了你,便让我来看看昔日少年将军,壮勇仍在否?”
“信无一日敢懈怠,读书习武,随时为大秦赴死!”
“好!”王贲大声赞赏,“此事非你莫属!”
“可是国尉南伐失利,需要出谋。”
“你也觉得南伐会失利?”
李信点了点头,“南岭之地,湿热难耐,毒虫遍地,北军南下,定然水土不服,初到可凭士气夺地利。就怕战事拖久,大军陷入泥沼。”
“好见解!不过陛下已经下令,让屠睢北归,南下五岭之事,要从长计议。”
李信有些出乎意料的神色,“既然如此,陛下因何事召我?”
王贲笑了。
“见过陛下你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