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被人打上门了,不打可能吗?”魏弘满脸通红,胡子翘得老高。
郎晔:“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翟叔刚才已经说了,梁国经常犯边滋扰,听好了,是‘滋扰’,不是入侵!”
“这是何意?”翟翔浑然不知自己的话有什么特别之处。
“梁国只是滋扰的话,证明他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征服幽国!”
翟翔一挺胸脯,自傲道:“那是当然。不谈其他,就凭我大幽各处险要,足以将任何来犯之敌挡在国门之外,二十年不用担心任何国家入侵。梁国那些渣滓也就敢虚张虚张声势,你让他真来试试!”
面对挑衅,只敢靠地理优势窝在家里骂骂,你这自信心是从哪冒出来的?
“就我了解的情况而言,梁国属于兵强马壮,军事实力突出,但本国物产应该是极为匮乏,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对大汤和大幽频繁滋扰;大幽人口稀疏,国力最弱,但胜在地势险要,一时半会也不用担心其他两国的侵略;而夹在中间的大汤,地势平坦,水土肥沃,百姓富足,却没什么上进心,老喜欢自己勾心斗角,跟大幽说不上亲密,跟梁国又是打打和和的。”
魏弘难得没有抬杠:“臭小子这次没有说错,要说国力,大汤远胜其他两国,但……”
话没说完就被郎晔打断了:“你这么爱说你来说!婉言你最喜欢听高论,赶紧拿笔记一记魏国公的高论!”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魏弘是有感而发,并不是故意打断,看着郎晔甩上去的脸子,众人都有点忍俊不禁。
魏弘一摸光头,难为情地笑了:“臭小子,老夫不插嘴了,你说罢。”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了,最不讲规矩的国公爷碰上了最不按常理出牌的郎晔,郎晔完胜。
“是你自己不说的,我可没逼你。”
“好了,你收敛一点,别太没分寸了!”
小辣椒的训话登时将趾高气扬的郎晔打趴下了。
上官盈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心里同样冒出一句话来:一物降一物。
郎晔老老实实的,不敢再作妖了:“国与国之间,其实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有的只是永久的利益。”
“又是金钱论?”
问话的小姨,郎晔可不敢喷,耐心道:“有点相关,但不全面。就现在三个国家之间这么打打停停的,但贸易往来没有中断过吧?”
翟翔似乎有灵光闪过:“的确没有,就算大梁滋扰我们时候,他们的商队仍然冒着风险来大幽采购物资。”
魏弘也表示:“梁国和大汤之间的贸易往来一直都有,双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对商旅动手。”
郎晔打了个响指,神采飞扬。
宁悬心突然感觉到胖子在这刹那身上仿佛在放光,眼睛看得一眨不眨,嘴里的饼都不香了。
“很好。梁国就算犯边,都不停止贸易,证明国内物资匮乏已经是极为严重了。他能跟两国互相贸易,证明幽、汤两国都有他不可缺少的东西,同样我们愿意跟他们交易,定然也缺少同样只有梁国的特产。”
“这样就好办了,就如同我刚所说的,这仗其实根本没必要打。打打杀杀的都是野蛮人干的事,有什么意思?”
魏弘脸又涨红了,老夫打了一辈子仗,到你小子这里成野蛮人了?
郎晔本就是说给他听的,看他不敢回嘴,好好出了口气。继续说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打仗本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打得国库空空荡荡、打得死伤遍野,这都是什么?这都是钱,都是劳动力啊!不说别的,打个仗把人全都打死了,打下来的土地还有人去耕作吗?国内剩下全是寡妇,你让她们干什么?”郎晔想到为卫骏守节的明月,气愤不已。
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许瑛莹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不是正好趁了某人的心意。”
郎晔:“没你事,别打岔。”
许瑛莹气得鬓钗乱晃,翟婉言笑弯了眼角。
“打定主意不用打仗,剩下的事就简单了。梁国不是缺物资嘛,他缺什么,我们就涨什么行了。本国商人征税三个点,给大梁当然得三十个点起跳,你爱买不买,不买我们自己用。大梁要不服气,起兵来攻,翟叔把门守住就行,反正他们也攻不进来;大汤就更简单了,停了他们的盐,看他们没盐吃还有没有力气来打,更何况大汤跟大梁接壤也就那几个地方而已,防下来算个屁事。这样搞个半年下来,大梁国内不乱你们来找我!”
“这、这、这……”堂堂一代幽皇彻底变成了结巴。
翟斐提出异议:“要是梁国被逼无奈,举国入侵该如何?”
郎晔不屑:“他要敢这么做,我敬梁皇是条汉子!”
“什么意思?”
“他成不成功另说,他要失败了,嘿嘿,梁国就没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话糙理不糙,梁国如果真大举入侵大幽或者大汤,那就是结下死仇,如若侵略失败,两国必然断交,那梁国需要的物资只能从其他国家求取,但雪中送炭的事鲜有人做,落井下石的事倒是会层出不穷。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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