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皇室也不喜欢裹脚的女子,也觉得很残忍,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裹脚的发展。
但民间裹脚的人实在太多了,怎么止都止不住。
秋果说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大清律法纵然比天还大,又怎么管得了百姓家里的事儿?尤其是江南这边,距离皇城又远,更是管不过来。”
俪珠喝了口茶,压下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幸好咱们旗人不裹脚,宫里也不让裹脚的女子入宫,要不然连本宫这双纤纤玉足都逃不脱。”
“江南这边的女子裹脚是因为三寸金莲走起路来一摇三摆,犹如弱柳扶风,姿态美极了。”
夏果有些得意:“而咱们旗人可以穿花盆底鞋,只要把底子做的高一些,哪怕不缠足也可以达到相应的效果,当然不必吃缠足的苦了。”
“听说江南这边的百姓与咱们旗人不同,寻常人家的女子通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秋花将这一习俗当成一个奇闻逸事讲了出来:“要是富贵之家的女子,父母在其出生之后就会为其制作一架天工拔步床,足有一间小房子那么大,甚至有些女子一辈子都不用下床!而且越是这样的,越是被人觉得身份尊贵,越好嫁人。”
俪珠大为不悦:“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规矩?这不是故意把女子束缚在方寸之地吗?”
秋果不甚在意:“这就是这边的风俗习惯!娘娘何必与这些无知百姓一般见识,平白气坏了自个儿。”
她是汉军旗的旗下包衣,所以也没裹脚,也不太清楚裹脚究竟有多大的伤害,因此无法与那些小脚女子共情。
俪珠突发奇想:“你们说,若是制定规矩,裹脚的女子不止不能入宫,也不允许嫁入宗室,甚至不允许嫁给旗人,其父母或是其兄长在朝为官者,有妻子或女儿裹脚,直接贬他们的官,这样能不能抑制住裹脚之风?”
秋果对此并不上心,她不置可否道:“一切听凭娘娘懿旨。”
夏果赞道:“娘娘妙计。”
秋花犹豫了一瞬,而后直言不讳道:“这样当然可以抑制住裹脚之风,但是现存的那些小脚女该怎么办呢?她们被裹了脚,算是半个残废,要是朝廷真下了类似的法令,她们的丈夫和父兄必然极为厌恶她们,到时候她们更没活路了。”
俪珠瞬间反应过来:“你说得对!这个法子确实不行。”
秋花的态度比较悲观:“裹脚始于残唐五代,兴起于宋元,前明时期达到了鼎盛,如今类似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变的。”
俪珠握紧了帕子:“还是得想办法废除这种习俗,不然定然会贻害万年。”
秋花提议道:“一时半会奴婢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过您可以让皇上下旨对于缠足者的父母增收赋税,刚开始的时候不要加太多,逐年增长,如此一来,虽然不能完全消除陋习,但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遏制缠足之风。”
俪珠细细思索了一番,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法子不错!赏银三百两。”
秋花喜上眉梢:“多谢娘娘赏赐!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