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协理六宫之权的妃子,不过是一个惠妃罢了,若是她识相,自然是好,若是她执迷不悟,大不了把这事闹到万岁那里去,孝道是一说,可若是背上不慈的名声,也够惠妃喝一壶的!你忘了圣母太后是怎么去的?不就是因为遇到了太皇太后这个不慈的婆母吗?”
僖妃连声赞同:“我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算是有了底了。”
俪珠很快就有了打算:“不过此事还是得徐徐图之,也正如你说的,咱们终究不是大阿哥的亲生额娘,也不是大福晋的亲婆母,哪怕惠妃再怎么磋磨大福晋,恐怕大福晋心中对于惠妃也比咱们更亲近。另外,一是咱们不能让这孩子夹在咱们和惠妃还有大阿哥之间两头为难,二是咱们也得注意一番,看看大福晋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千万不要弄巧成拙,两头落不着好。”
僖妃对此极为赞同:“你这是老成之言,我记下了。”
……
大阿哥次女百日过后的隔天就是十月十三,这一日是满洲极为重要的节日——颁金节。
按照以往的规矩,皇宫之中都会大庆三日,各个皇室成员都会进宫祭祀祖先。
虽然太皇太后的孝期未过,又遇上了孝懿仁皇后崩逝,但依旧不改颁金节的热闹,毕竟这个节日不同寻常,相传乃是满州诞生和命名之日,万万马虎不得。
因为俪珠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这个时候不适宜操劳,俪珠就让僖妃代替她主持颁金节的各处祭礼,同时还让僖妃代表她给宗室命妇赐宴。
僖妃忙里忙外至今,俪珠则歪在榻上,一边吃着古代冬季十分珍惜的各色瓜果,一边欣赏着升平署新排演的乐舞,同时还不忘跟额娘还有嫂嫂闲话家常。
小银子忽然跑了进来:“娘娘!”
俪珠放下手中的蜜橘:“出了何事?”
小银子跪在地上回禀:“今日僖妃娘娘代替您给一众公主福晋还有命妇赐宴,结果巴林大长公主竟然和建宁大长公主闹起来了。”
建宁大长公主又被称作恪纯大长公主,乃是清朝太宗皇帝皇太极的女儿,按照辈分来算,乃是康熙的亲姑姑,但却不是太皇太后所生。
建宁大长公主的生母只是一个庶妃。
俪珠面色不渝:“具体是怎么回事?”
小银子叹了一口气:“二人都是长辈,僖妃娘娘一时没能制住,二人越闹越凶,引得无数人侧目,巴林大长公主甚至将一碗热羹泼在了建宁大长公主身上。”
俪珠恨声道:“宫宴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敢这么放肆!本宫这几年成了皇后,开始修身养性,倒是让许多人忘了本宫刚得宠时的厉害了!咱在宫宴之上做这种事,明显是在挑战本宫的权威。”
小银子没敢添油加醋,三言两语说清了经过:“僖妃娘娘看不过去,上前阻止,巴林大长公主竟然还嘲讽了僖妃娘娘一顿,说是僖妃娘娘不必经历生儿育女的痛苦就有了一个儿子,实在是好福气!不像建宁大长公主,明明生了好几个儿女,最终死得死,亡得亡,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