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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接到命令后,立刻跟着百姓涌出悲伤的眼泪。此时,那些抬着头,四处探询的脑袋已经一目了然,再次抬头时,炽烨看到这些起伏的脑袋不是在人群中莫名的倒下了,就是消失了。炽烨穿在缟素下的夹衣被汗水湿了,他即刻决定回西南狮岗城。
禁卫军和骁骑军争先恐后地挤进中城大街,脸上都有着相同的不甘落后的表情,巡逻的脚步声踏破了北冕城的宁静。
炽烨一行五人来到忠正门时,远远便看到骁骑军将军缘祁一身缟素骑在马上。
“世子,是骁骑军。”侍童培星忍不住叫出声来。
“果然在这里,这是趁着国丧将人都吸引到城里,关起门来清理啊,这一招好狠。”炽烨的心一下子收紧了,他冷峻的脸上眉头也拧了起来。
“国丧还未结束,还调令了外军?”培星只剩下一脸的惊讶。
炽烨已经嗅到了死亡。“调令外军,北冕城内会囤十万以上的兵力,一旦打起来,要想恢复秩序,速度就会慢。骁骑军虽然是外军,却又跟左卫军不同,军备和能力都能抵城内的十万禁卫军。”他在心中嘀咕着,看来,今天要出城都没有这么容易了。炽烨的身子端坐在马上,脑袋直视着的前方的缘祁,忽然他的眼光微微侧向右边,他迅速地狠踢了一下马肚子,打马进了小巷,一转弯,他便勒住了马,翻身跳下马,马上的另外四人也跟着他纷纷跳下马。
“世子,为何下马?”培星跟到炽烨身后。
“出来吧。”炽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有威严,他神情自然,培星立刻明白了,正是这个人才把他们引来这条小巷,而且还是他们熟识的人,身为炽烨的护卫,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其余四人都知道这话不是跟他们几个说的,也同时看向四周,仿佛都在翘首期盼这个神秘人物现身。
“世子。”身着缟素的男子向炽烨行礼。
“江波殿可有人出现?”
“昨夜有三批人进了北冕城堡,只有一批活着出来,其余两批人都失踪了。世子,当务之急是要先出城。”陈绪冷静地说道,没有一句废话。
“忠正门有武安君把守,忠直门想必也已经安排了守卫。”炽烨有些头痛,身为西南狮岗城的世子,没有君王的调令,他是万万不能出现在北冕城的,更何况是在国丧期间,现在,他就站在北冕城的大街上,想脱身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北冕城从来都困不住他,但他私自进城时,做梦也不会想到,索加王后的丧礼是个陷阱,既用来埋葬西夷人的叛乱,又能将探询缘遥消息的人都一网打尽,炽烨没有出声已经惊出一身冷汗,难怪他父亲时常说他这个兄长,少时便心狠,为太子之时便有野心膨胀,权谋腹黑都不在话下。
“忠直门有禁卫军统领桓杨大人,手下今日探听到,剑洪将军已经抓了一千多的西夷流民,对外称是奴隶和部分逃奴。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北冕城,必须马上出城,世子随小人来吧,经双岗山走小路出城。”陈绪不愧是圆满堂的二副,胆略和剑法都是上乘的,身上也有一股豪侠气概,脑袋也比一般用刀之人转得快。
“朱雀秘符还在炽练手上?”一行六人为掩人耳目,弃马而行,炽烨脚步没有慢下来,他还是惦记着能调令圆满堂的秘符。
“依旧在二公子手上,但君上今日已经下令,停止一切跟大殿下有关的消息收集。”
炽烨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在心底说了一句:父亲就是父亲,姜还是老的辣。回西南的路上,他想起了缘祁,这位北冕国的三王子,自从四年前嫡王子在京中消失后,一手领了骁骑军,不仅军功赫赫,在六军之中也有威望。如今索加王后出灵之日都没见缘遥的身影,北冕国百年来立嫡的规则要在这里被打破了吗?骁骑军是外军,这个时候调令外军进京,如果说只是为了城内那一万多人的西夷流民,看起来都不太可信,城里还囤着十万禁卫军呢,炽烨从来就不相信这个牵强的理由。八兄弟之中,缘祁最有胆量气势,若他当真起意争夺太子之位,挡在他前面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缘礼都是个要扫除的障碍。成为嫡子之路是凶险的,前有深不见底的缘遥,还有如狼似虎缘礼和缘祁二兄弟,更有缘褶,自身虽籍籍无名,但身后有权倾朝野的外家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