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界之灵

    七界之中，当属原界最为特殊。

    他们既毫无特定种群，亦没有固定形态。可以为有形石木，亦可是无形水火风；能够孕育出穿梭在阳光下的精灵，亦能容纳下游离于黑暗中的鬼魅；他们有大智慧者能通晓天地；有灵者力量极大可为七界所用，原界之灵便是其称。

    鱼老考虑周详，退回被方才力量震塌的屋子里仔细翻找起来，随后将一皮木质品丢给林昭，“世子修为尚未到纳气境，不能使用承空戒，这柄剑鞘是我世子特地准备的。”

    林昭稳稳接过，将折叶归鞘，对着鱼老恭敬行礼：“鱼老，辛苦了。”这一声辛苦，发至内心，不论其他，单说这快二十载的悉心教导也足以当得这一声辛苦了。这个天下，归元七品，走到哪儿都是万千人伺候的主，而他却甘愿深居府中宁为老仆，不怨不悔。

    鱼老望着林昭手中折叶，轻叹道：“遥想当年，若非将军舍命般救我，这天下哪里还会有我北天词？况且我还有过一时的风华，这辈子，也值了。”鱼老感叹之后撇开这伤感话题，而后问道，“还有一日我们便要出城，世子可想好于林承安如何交待？”

    林昭再出折叶，于衣摆划出一块布，将剑归鞘，“这便是交待。”

    鱼老见到这衣角，笑出了声，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道：“世子，将这信件交于彩儿，告诉她去鸣条河。”

    “鸣条河？那是仪朝之外的地界吧？”

    鱼老点头：“当年将军率领我等南征北战，巩固大仪疆土，北面已然到了北冥海，南面到了赤王谷，左至鸣条河，右及东屹山。”

    “这些仪朝史记上皆有记载。”

    “书上只记了其一，未写其二。”鱼老摇头，“世子可知将军为何不继续扩张仪朝版图？”

    林昭那时尚未出生，哪里知道，只能摇头。

    “北冥海便不说了，一望无际的海洋，而其他三面，那是因为有着不问世俗的修仙门派。鸣条河有洛水宫，赤王谷有岩弥山，东屹山有古昙云门，正因有这些宗门，将军才止住步伐，班师回朝的。”

    林昭出生至此，从未出过皇城，他哪里知道整个天下是什么样子，又怎能理解修仙门派究竟为何，故而也理解不了鱼老的话，问道：“这些门派难道可以阻止王朝壮大？”

    鱼老解释：“那些个修仙门派不问世俗纷争，可并不代表他们会向世俗妥协，他们的手段，可不是我们全能知晓的。”

    林昭突然回想道岩弥山的孔宁婵，似乎有些理解了，“难怪林承安见了孔宁婵连称谓也不敢。”

    鱼老接着道：“那时军队至鸣条河流域，将军命我率领一支先行军打探地况，正巧于山中救了洛水宫二长老苏言玉座下的几名试炼弟子，这苏言玉修为极高，而且是一介女流，座下也全是女弟子，她为了答谢，于我留下了一方印记，约定日后得见印记，便会全力助之。”

    “书信上我已绘明印记，你与彩儿皆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们身份虽然不同，可在我心里，地位无二。彩儿在这府里游刃有余，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妥当，可出了府，到底是一名柔弱女子，断然不能跟着我们亡命天涯，这洛水宫是我能为她寻到的最好归宿。”鱼老将林昭手中衣角拿了过来，“我差人将其送进宫去，到了林承安手中至少得明日，世子前去告之彩儿，让她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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