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姑娘饶恕老朽年老不能向您行跪拜之礼。。。。。。。”
端木圭一把搀起老人,道:“老人家,本应是我向您行礼,怎反倒让您行礼?”
“姑娘若行礼可就折杀老朽了。。。。。。。没料到竟是端木姑娘前来,他们应该通知老朽前去迎接才是。”
“老人家,您越说我可越糊涂了。。。。。。。”端木圭不解道。
老人混沌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可惜老朽要与楚鸣一谈,不然定要与姑娘同坐。无论如何,端木姑娘陈大人都是贵客,请入座,好好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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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长老为何对你如此恭敬?”
入西座后,陈羲小声询问身旁的端木圭。端木圭摇摇头,道:“我也不知”,看到那长老与楚鸣同坐于东座,也在交谈,越发起疑。
铿锵的敲锣声响起,有狐喝道:“开——戏——!”
思路被打断,端木圭转移目光到戏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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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的门一扇一扇次第打开,一狐头贴着铜钱,啪啪行了出来,忸怩作态道:“我是大家闺秀,正是弱柳扶风的林姑娘。”
陈羲含着一口水险些喷出来。大家闺秀?不是头贴着铜钱就显得是富贵人家的;弱柳扶风?那狐圆盘一样的脸,好生养的身子,哪里弱柳扶风了?
另一狐也头贴着铜钱,含羞道:“我也是大家闺秀,正是体丰怕热的薛姑娘。”
——偏偏这狐看起来比那“林姑娘”显瘦。随后又上来一班姑娘,皆是铜钱头,让陈羲根本认不出谁是谁。又兼灯火暗淡,鬼影绰绰,配乐诡异,“啊嘿嘿——嘿嘿!”不绝,只让陈羲大热天都觉得受凉遭罪。
观戏的狐众也嘘声四起,台上的狐狸却越发起劲。一狐长相甚老,如黑姥姥般却头顶了个黄铜冠,道:“我是省亲回府的年轻贵妃。”台下呕声顿起,连端木圭也觉得莫名其妙。最后那“林姑娘”露出一段膀子,造作道:“清白来清白去,奴去也。”台下狐众终于忍无可忍,纷纷站起向台上扔石头,台上狐狸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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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姑娘,老朽想和你说几句话。”散戏后,狐狸长老上前邀道。
“好。正好也有几句话跟长老您说。”端木圭道。
端木圭与长老刚走开,楚鸣对等在原地的陈羲道:“陈大人,借一步说话。”
陈羲望见端木圭仍在和长老说话,就应道“好”。
“端木姑娘可看懂戏里说什么?”狐狸长老问道。
端木圭老实地摇摇头。
狐狸长老笑笑,语意深长道:“恐怕是千百年后的人方会懂得。”
端木圭实在不觉得狐狸安排这出闹剧有何深意,只能含笑附和了声是。
闲扯了几句,端木圭道:“老人家,端木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接纳?”
“姑娘请说。”
“狐狸祭夏原意就是让大家一乐,可演戏锣鼓震天,骚扰到附近的村民,下次能否不再演戏喧闹?”
狐狸长老思索了会,道:“也罢,今年因荆楚之地刮来邪风,山里飞进姑获鸟,所以大声喧闹演戏驱鸟。现姑获鸟已除,明年就不用喧闹至斯了。”
“多谢了!”端木圭欠身一礼,狐狸长老连忙回礼道:“使不得!”
“此外,曾有位村民上山遇见姑获鸟后昏迷不醒,应是被摄去魂魄。请问可有挽救之法?”
狐狸长老沉思良久,摇头道:“被姑获鸟摄去魂魄者无救。恕老朽帮不上忙。”
端木圭道:“无妨,我再想办法就是。劳烦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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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姑娘不是寻常人。”在陈羲猜想楚鸣为何要与自己单独一谈,楚鸣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陈羲故意淡淡应道。
“我是指,端木姑娘有通天遁地、除鬼弑神之能,”楚鸣道:“人是无法除掉四凶之一的穷奇,然而她能。”
“她能又如何?”陈羲忽生不快,正想打断,楚鸣又道:“我虽是她师兄,可她的底细在本门一直是迷。今日我请狐狸长老见她,是想知道长老是否认识她——”
“——是想看出她底细罢。”陈羲冷冷道,转身欲走,楚鸣道:“长老告诉我,端木姑娘真正的身份来历绝非我等能知道的。”顿了顿,见陈羲已迈步,跟上追问道:“若端木不是人,陈大人会如何?”
陈羲停顿一下,不加思索道:“她是人也罢是妖也罢,我都站在她那边。”言罢拂袖离去。
楚鸣一愣,望见端木圭已和陈羲一同向狐狸长老告辞,自嘲一笑,暗道:“看来这回我又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