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样的人。”
太子虽然明白老皇帝的意思,但他确实从来都不怕,在他心里,老二再怎么能折腾,他也有办法拿的住他。
老皇帝点点头,他明白太子的意思,老二无论再怎么折腾,对他再是有气,可纯孝至极,他的孝不仅仅是对已故的孝慈皇后,对他也是如此的。
“真的不怕?”
“不怕!”
老皇帝并未驻足,他的心里,拿不定主意,老二不争,真的是好事吗?而且就算老二不争,这以后老三老四老五老七,都会不争?
这恐怕不太可能,别的不说,单说这老七,身为陈皇后的儿子。
若非为了他争一争,陈琼花也不会不顾一切,甚至把自己都算计进去,就为了当那个皇后。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多年压着宁安的渤海郡王,不让他进一步了。
“唉,身为皇子,这都是你们的宿命啊。”老皇帝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颓废。
太子也明显感觉父皇有些不对头,莫非?老二真的有什么想法?不应该啊,老二要是有想法,他不可能一点察觉也没有啊。
“父皇的意思是?”宁文太子想不出来他的父皇怎么了,就想试探一下。
老皇帝没有回话,寻了个地方坐下,看了看湖中的鱼。指着其中一条对太子道:“满池的鱼,多半都是群居的,只为了争那一把鱼食,可总有那么几条鱼,争不到鱼食,转而去寻了草子蚊虫为食,这样它们也能活下来,这对群居的鱼来说,不代表危险就没有了。分散出去的鱼,再回来的时候,又有谁能争的过它,这样的鱼,才最可怕,若不是被挤压的太狠,他们也不至于以草为食…”
老皇帝转头看向太子,眼神中满是担忧。“皇儿啊,你明白吗?”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他的二弟这么多年远在金陵,是那第一条吃草的鱼。而现在,第二条,不就是他那好七弟吗?
父皇已经压了他数年,这么多年,他虽有怨气,确从来没表现出来,这样的忍耐力,已经让父皇都有些不敢再压着他了。
老皇帝死死盯着满池争食的鱼,语气有些阴冷的道:“朕,明白老二的意思,他许了袁翰舟南征第一功,你真当他有什么好意?恐怕东征之后,那东瀛镇守将军的位置,就是他的。”
“嗯…还有征南事毕,也需二将镇守,那南越自不必说,非车骑将军张云伟不可,论资历,他不输统兵三帅,自朕起兵时,他就是除了朕以外,掌控兵权最多的人。”
“可就因为他资历太老,朕也只能压着他,降了两等,给了他一个车骑将军,南征之战,就是朕给他最后的立功之战,而且战后,他也别想在回京了,更别想在进入权利中心,不能在压他,就得给他一个荣耀之地养老。”
“至于那征南将军孙文博,战后,他就是镇守西印和洪沙的不二人选。”
“这三人,张云伟自不必说,他是朕的老兄弟,可被朕压了那么多年,他心里早就怨气横生,至于孙文博和袁翰舟,都是后来才投降朕的降将,他们都是你七弟插手军务的突破口。”
“把他们调开,这京师权利中心,就只剩了你那几个岳父和自小看着你长大的几个将军,他们,都是你的得力臂助。你二弟正是看明白了朕把张云伟和孙文博南调的做法,才会许袁翰舟的南征第一功,他是在给你铺路。”
太子宁文听完了老皇帝的话,脸上满是冷汗,心中顿感十分震惊,这些,他可从来都没想过啊。
“那…那这袁翰舟大肆宣扬洪河大捷,这南征第一功是肯定没了,镇守东瀛的事…”太子想到这,不免有些哆嗦,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
皇帝转过头,瞥了一眼他文弱的太子,冷言道:“慌什么,南征第一名功他袁翰舟是别想了,可你没看懂你二弟让你三弟去领水师兵权的意思?”
“他就是让你三弟去夺功的,抢了这南征第一功,不管朕怎么封赏你三弟,满朝文武都不会也不敢有什么话说,朕也就更有理由让他袁翰舟将等去镇守东瀛。”
太子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就算袁翰舟没了南征第一功,可他封锁洪河的战功,也在那摆着,镇守东瀛的封赏,也就更顺理成章。
“朕…有意在南征之后,把你二弟和你七弟分封在辽东,让他二人世守辽东。”
太子宁文再一次震惊,镇守辽东,这辽东苦寒,让老七去,他没话说,可让老二去,他身子受的了吗?
想到这,太子一跪不起,连连叩首道:“父皇不可,二弟他当年孤身守金陵,受了不少的伤,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再让他守辽东,儿臣怕他受不了啊…”
皇帝看着太子的一番操作,有些恨铁不成钢。满眼狠厉道:“糊涂,你是太子,他是你亲二弟,朕把他和你七弟封在辽东的意思,你不明白,身为太子,你怎可如此妇人之仁。”
皇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全然不顾满眼通红的太子。
回到御书房,他又有些后悔,提前告诉太子宁文要分封老二和老七,就是要让他狠下心来。
可这太子宁文,如此文弱,如此妇人之仁,怎能让他不担心,这更坚定了他封老七宁安为辽王的决心。
“来人,去传旨,命禁卫军抽调两万步兵一万骑兵,由皇二子雍亲王率领,三日后,奔赴登莱,出征东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