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木知道,但并没有戳破。 而且还很乐意配合她。
因为贺红玲这个姑娘非常懂。
懂得给苏木提供极致的享受价值和情绪价值。
一个能够掏心窝子为了取悦自己而努力付出的姑娘,只要自己开心了,舒坦了,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吃好点怎么了?
住舒服点怎么了?
想要找个地方光明正大的拉小提琴给别人听又怎么了?
这种人前清高傲慢,边界感十足,回到家听话乖巧,各种技巧一点就透的妙人儿,苏木怎能不喜欢呢?
就由着她罢了。
苏木吉普车停在艺术中心的门口,落下车窗,他能看到教室内隐隐有个红衣姑娘正在拉琴。
窗户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姑娘修长高挑的身段,在悠扬欢快的琴声中,更衬托出姑娘一种莫名的艺术气质。
即便是看不清楚,苏木也能清晰感受到。
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亲密关系。
两个人这一年多近两年的密切接触,苏木对贺红玲早就达到穿衣服和不穿衣服都是相同效果的地步了。
衣服皮囊如浮云,苏木才不会跟任何人说自家最青春靓丽的姑娘大腿根有一颗深褐色的小痦子呢。
黑森林里有一个深褐色的小土包,不是贴脸开大怎么能够发现的了?
贺红玲自己都不知道的好不好。
“红玲,接下来的课程没有试奏,你可以先回去等明天再过来……”
老师是个有趣的。
她跟贺红玲的父亲也相识,同情且怜悯但无能为力。
知己的女儿抱了大腿,要安排个能在人前演奏的差事儿,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顺水推舟,也是天大的人情。
苏木对这个老师平日里也没少照顾。
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双方心照不宣。
老师年过四十五,也算是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对贺红玲攀附苏木这根大粗腿并没有任何的歧视,反而替曾经的同事庆幸。
起码可以衣食无忧,能够抵抗外界的风风雨雨了。
如若不然,孤儿寡母的生活,也着实难以为继。
将心比心。
她是知道贺红玲这个小姑娘在底层的生活状态的。
现在一双修长的手指上还有残留的冬天的烙印,那是因为搬运白菜而冻的满手冻疮。
这些苦,她也受过,贺红玲一个小姑娘替她病弱的母亲也受了。
现在,自己有机会重新回到教学岗位,贺红玲父亲没能扛过去,害的她们母女俩都失去了回到这一层次的机会。
滞留在了底层。
这些年,贺红玲一个小姑娘想必受够了那些苦了吧。
也许贺红玲认识苏木是偶然。
但老师却总觉得这是小姑娘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而计算好的每一步路。
她这些时日跟贺红玲相处,越来越觉得这小姑娘看似单纯,实则目的性很强,也很有心机。
她还蛮喜欢贺红玲这样的。
底层的辛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贺红玲一个小姑娘,能在那个环境里还有机会抱上像苏木那样能力的大腿,在这个小提琴老师的心中,只有五个字评价。
可怜且可佩。
所以她乐得给予一定的方便。
就像这次,老师透过窗户看到了门外街边停靠的那辆熟悉的吉普车。
偶尔会来接送贺红玲的车子。
“袁老师再见。”
贺红玲收拾小提琴盒子,出门前对着老师鞠躬致谢。
“去吧,明天不要忘了早一点过来。”
明天的课是上午9点45分。
按道理,助教都需要提前半小时到,然后会拿到试奏的具体段落和要求。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贺红玲暗暗叮嘱自己。
她是有规划的。
早一点开始,就能多一点时间恢复,然后就能赶在9点前来到艺术中心。
贺红玲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家里母亲的营养和看病治病,都离不开苏木的帮衬。
她也没打算放弃苏木。
毕竟也没有比他更高的高枝了。
跟一年前相比,贺红玲成熟了。
在执拗的恋爱升华为了生活,爱情的自私被现实撕碎让贺红玲懂得了爱情也需要被动被分享……
她就不再是单纯的那个追逐爱情,有情饮水饱的姑娘了。
可苏木的层次太高。
高到贺红玲没有任何机会和可能再遇到比苏木更优秀的大腿。
所以贺红玲没有任何逃脱的念头,但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想法。
当爱情不再完整,她便寄信仰于自己的专业爱好。
小提琴演奏。
又能取悦苏木,又能宽慰已故的父亲,也能作为自己万一失去了支柱后,借此谋生的手段。
贺红玲在生活的最底层长大,见惯了人性的险恶和事态的不确定。
轻轻关上教室门,贺红玲深深喘息了两声,脸色闪过一抹复杂和阴郁。
她少了一次42小节的旋律展示机会。
不开心。
因为什么她很清楚。
自然是苏木开车过来了。
一般他这种时候驱车而来肯定就为了那些事。
贺红玲其实不排斥配合苏木来一场友谊赛,大几百次的深度交流并没有让她感到无趣,反而使得她有点痴迷。
可能也跟苏木不断解锁新花样不无关系。
只不过这毕竟属于拿自己娱乐对方,虽然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可依然有着主次之分。
贺红玲骨子里是高傲的,不喜如此。
更何况因为苏木的提前到来,还耽误了她再展示一段小提琴的演奏。
那一段演奏,贺红玲觉得自己很拿手。
她在自己的小院里练习了几十次,已经非常熟练的。
可惜错过了展示的机会。
真的是太可惜了。
贺红玲推开艺术中心大厅的玻璃木门,仰起娇俏美丽的脸蛋时,那张娇媚的容颜上就很熟练的挂起了会心的笑容。
看上去就发自内心,有一股迫切和欣喜的韵味儿浅藏其中。
贺红玲取悦苏木的方式除了各种实战技巧技能外,还有很饱满的情绪价值提供。
换言之,收发由心的微笑其实也算是一种高超的技巧来着。
“好高兴你这个点过来,我今天正想早走一会儿呢。”
贺红玲熟练的开门,坐上副驾驶,又用力把副驾驶的车门关上。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就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姑娘,特别盼着苏木能来接她一样。
丝毫没有从教室到艺术中心大门之间那十几米距离期间脸色变缓的痕迹。
一丝也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