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毛:“你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羽弗弘尔每次看见这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都会为闾辕的父母默哀。他们如此相信这个人,还以为能得到丞相合鹭的指点,是人生一大幸事,殊不知,这老头的疯癫远胜过他的正常,整一老顽童,闾辕跟在他身边比跟在父母身边的时日还要多,难怪变成如今这般——
“你老头子也越来越不客气。”
师徒俩一个吹胡子瞪眼,一个依仗身高欺凌“矮小”,两边不认输,半斤八两。
羽弗弘尔再次长叹,忽然听到房里传来细细的声音,问:“里面有人?”
合鹭想起来了,对里面喊:“先不收拾了,出来见见这个臭小子吧。”他指的是闾辕。
闾辕狐疑:“谁?”
合鹭走到榻前坐下:“跟你十年没见的那个。”
闾辕一下子激动起来,跳到房门前,大叫:“欺世!”
从房里伸出一手,一把捏上闾辕的脸颊,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走出来,那人笑道:“叫师兄~~~”
闾辕甩开他,揉着发红的脸道:“不叫!你还没我高!”
又是这句。那人走到闾辕身边,比量一下,发现对方真的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笑开了:“唷,当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哈。”
闾辕挺起胸脯,很是自豪。
那人好笑地抱起两手:“那你改口不叫‘爹娘’了吗?”
闾辕挠着脑袋傻笑:“都叫了二十五年了,还怎么改啊……”
羽弗弘尔一旁听得稀里糊涂,合鹭给他解释道:“那个人啊,是我的大弟子,名叫欺世。闾辕七岁时,我收了当小弟子带上山来。这两人第一次见面,闾辕就直接喊他师兄的名字,欺世也是这般捏着他的脸让他叫师兄,结果闾辕爬到柜子上,说:‘不叫,你还没我高’,他师兄就问他:‘那你若是比你爹娘高了,也不叫他们爹娘吗?’他小子理直气壮道:‘那不行,爹娘是从小叫习惯的,改不了。’”
羽弗弘尔:“也就是说,如果改得了,他也不叫爹娘了?”
合鹭大笑:“他师兄那时候也这么说来着。”
羽弗弘尔无力看天。原来这人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这副德行。不过,“欺世”这个名字……
合鹭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人总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名字而已,就不要深究罢。”
羽弗弘尔点点头,看来这人背后还有不少故事。
闾辕跳过来,拉着羽弗弘尔来到欺世面前,大大地笑道:“这就是我的弘尔。”
对方扬起眉,上下打量一番,看着羽弗弘尔的脸,藏在面具后面的眼里精光一片。
羽弗弘尔微微皱起眉,这个人怎么——
欺世看对方皱眉,将精光瞬间隐去,从面具里发出温和的笑声:“久仰大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有礼了。”拢袖作揖。
羽弗弘尔回礼。
闾辕又对他说道:“弘尔,这个是老头子的大弟子,你叫他欺世就行了。我十年没见他了,他在你来之前就不知跑哪里鬼混去了。”
这话引来欺世不满,又一把捏上闾辕的脸,笑道:“说起鬼混,你小子能比我少?”
闾辕被捏得哇哇大叫,合鹭笑着说活该,羽弗弘尔则在一旁暗暗观察这个“欺世”——
对方脸戴面具,不知道其面容,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质,平静如水,沉稳如山,一身素色长袍,挺立其中,竟隐隐有种高贵的王者之气。
尤其让羽弗弘尔吃惊的是,这个人看起来很正常。他还以为这个雪山茅庐里,只能出产妖怪。
对方似乎感受到羽弗弘尔的观察,稍稍偏过头来,再次射出两道精光,见羽弗弘尔皱眉,又马上收敛了去,换上一种柔和的视线,并向羽弗弘尔点头示意。
对方这种恶劣的趣味,让羽弗弘尔很气愤,马上收回前言,并迅速得出结论——这个地方出产的,全是妖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