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仕猜,竟是无论如何也猜不了。揭破迷局时,令查炎仕惊叹不已,大开眼界。从此迷上廋辞,无法自拔。然而,再多廋辞,也比不上商人出的这一道精彩,至今为止,无人能破,堪称当时的廋辞之最。
乙鼎也听说过这道题,也曾暗中思量许久,徒劳无功。那查炎仕这时抬出了这道题,分明是毫不给脸,非要羽弗弘尔难堪了。乙鼎欢快高热的心慢慢冷却下来,看着查炎仕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愈发地觉得难看,愈发地觉得实在讨厌至极。
诃精虑看不下去了,正要站出来,被一旁的莫貌无声制止,示意他去看皇帝的脸色。诃精虑暗暗看去,发现新皇帝的脸色变得阴晴不明,再看莫貌,对方做了一个“不要多事”的手势,猜想其中必有蹊跷,只好忍下来,偏过头去,不看这场无耻的闹剧。
裔孔再次向闾伏看去,只见那人隐隐地带了笑意,心下明了,便知道那查炎仕注定要人前出丑了。
羽弗弘尔让查炎仕将题目写在竹简上,对方欣然答应。
查炎仕在竹简上一挥而就:量你也猜不出来!
闾辕一旁看着查炎仕,好似看见了怪物一般:这人原来竟是个傻子……
羽弗弘尔看看竹简上的题目,再看看查炎仕那张脸,实在忍不住,露出一抹刁滑的笑意。
闾辕一看那笑,就知道查炎仕末日到了,心里默哀:可怜啊,惹谁不好,偏惹上脾气那么坏的弘尔……
只见羽弗弘尔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中杯中之酒,带起两滴晶莹的酒珠,慢慢放到题目中的“平常”二字底下,然后抬头看着查炎仕:“请问太中大夫,在下猜中否?”
晶莹的酒珠好似凝结了一般,稳稳停在竹简上,无比清晰地点出了“平常”二字,水光潋滟,那两字竟然好似活起来了一般,跳动着,嘲笑着。查炎仕已然面如死灰。
乙鼎奇道:“逐鹿将军如何猜中的?”
羽弗弘尔站起来,让人打开一块布帛,蘸了墨,道:“道士腰间一对铃……”写上大大一个“士”字,点上两点,令人把布帛倒过来,不就是一个“平”字?
继续提笔,“和尚胯下中底空……”“中”字底下空了,不就一个“巾”字?“尚”胯下加了“巾”,不是“常”字还能是什么字?
羽弗弘尔扔了笔,懒懒道,“更何况,题目第三句就已经清楚点出答案,不用猜也能中罢?”
这就是这道题最有意思,最令人惊叹的地方,险中取胜。通常看到题目,都将注意力放到一、二两句上,看到第三句,具一般思维的,都以为是装个陷阱误导,而不敢点出那两个字。结果,明明答案已经摆在面前,却依然让人煞费思量。
莫貌、诃精虑此时惊讶地看着羽弗弘尔,平日无甚往来,只在片言只语中知道那人年轻气盛,异常出格,便以为此人又是一个纨绔子弟,不会有多大作为。却不想,那人轻描淡写间,如此的心思敏捷。再细看他,眉目淡然,懒懒地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魅力,这才明白自己以前轻信了谣言,珍珠当鱼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