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喘不过气!”
黄越冷嗤一声,看向坐在廊下的屿筝,大声说道:“自然是皇后娘娘怎么吩咐,内务府的公公们就怎么做!我不过是霜华殿的守卫而已,只负责看着他们将东西搬进来,若是有什么不满意,自是去找皇后娘娘哭诉便是……”
“欺人太甚!”桃音厉喝一声,却听得身后响起一个柔柔的声音:“桃音……”
桃音回过头去,但见廊下屿筝款款起身,因得这几日清减的厉害,她的身子在披风笼罩中显得愈发瘦削。
“叫他们抬进来,有,总比没得好……”屿筝看着黄越,淡淡说道。
黄越朝着桃音瞥去一眼,便挥挥手,示意那些太监将铜炉抬入殿内,片刻,湿炭扑出的浓烟便将大殿笼罩起来,就连站在廊下的屿筝,也不免轻轻咳嗽几声。
见她这般模样,黄越露出一丝冷笑,便挥挥手,让那些太监退出殿内,他看着屿筝,带着几分嗤笑道:“小主好生珍重……”
说着便走到殿门前,正欲落锁。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尖叫。黄越方一回头,便见一道白光扑面而来。大惊之下,黄越侧身一躲,但见那白光猛然冲入霜华殿中,而他的脸上亦是一阵火辣辣地痛。
黄越抬手一摸,只看见满手鲜血,而脸上的伤口疼痛难忍。他定睛朝着殿院中看去,却惊见院中赫然站立着一头雪白的狼,双眸幽蓝,正呲牙咧嘴地看向他,十分狠厉。
被突然闯入的雪狼惊到,半晌之后,芷宛和桃音才惊叫起来,随即朝着屿筝身侧跑去,二人的声音亦是惊扰雪狼,它忽然飞扑而起,朝着黄越袭去。
下一刻,便听得殿门“哐当”一声厉响,黄越竟然迅速将殿门闭合,把雪狼困在了殿中。
身后的几个太监和赶来的守卫,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大声叫嚷:“那……那是狼!你竟然将它锁在霜华殿中!”
话音刚落,便听得殿内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可想而知,殿中三个女子面对着那般凶狠的雪狼,是何等惊惧。
然而黄越只是抬手抹抹脸,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啐出一口鲜血,他恶狠狠地说道:“这殿里的不过是将死之人,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分别?总不能放任那畜生伤了其他主子……可恶……”
黄越咒骂着,抬手小心翼翼地拂过伤口,却忽然觉得一阵厉风袭过,脸颊上的伤口被人重重击中,整个人也踉跄着朝后倒去。撕心裂肺地痛从脸颊蔓延开来,黄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去,但见韩溪怒气冲冲地屹立在面前:“就算是将死之人,生死也不该掌控在你的手中!”
话语落定,韩溪朝着四周厉喝一声:“拔剑!”随即便打开殿门冲了进去,还未及抽出佩刀,便见殿院中雪白皮毛的幼狼已是将殿中三人逼到廊下死角,只待一击而发。
幼狼飞身跃起的一瞬,韩溪亦是提气飞身冲上去,拦在三人身前。电光火石间,已容不得他做出任何反应,只得下意识地抬起手,试图抵挡幼狼锋利的獠牙。身后的三人则吓得面色苍白,厉声尖叫。桃音和芷宛紧闭着眼,却不约而同地将屿筝周护在怀中,只愿那凶狠的小兽不要伤到她。
就在韩溪以为自己要被那雪狼卸下一只胳膊的时候,却见那雪狼只是擦着他的胳膊掠过,随即轻应落地,双眼来回打量着几人。就在韩溪回过神,抽出佩刀准备砍下去的瞬间,却听得那雪狼发出一声如幼崽般的呜咽,继而神态亲昵地摩擦着屿筝的裙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韩溪等人都怔在了原地。就连屿筝,在最初的惊惧之后,也渐渐平定下来。脚边亲昵蹭着裙摆的小狼,哪还有一丝狠厉之色。
芷宛和桃音不明所以地看向屿筝,却也因得那雪狼就在身边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有韩溪微微侧头,亦带着几分疑惑地看向屿筝道:“它似乎认得你?”
屿筝缓缓摇摇头,面上亦是迷茫之色。而冲进殿里的守卫们在看到这一幕时,亦是面面相觑。可一想到那雪狼深邃狠厉的双眸和锋利的尖牙,却是谁也不敢向前一步。众人就这般僵持着,唯有那只雪狼不停亲昵地蹭着屿筝的裙角。
就在此时,众守卫忽然被用力拨开,随即一个身形壮硕地中年男子冲进殿来,但见他身着长袍,发髻上辫坠着银盘纹饰,皮肤黝黑,全然不是中原人的模样。众守卫还未弄明白此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却又见一个身着蓝锦长袍的男子款款踱入殿中。
方才那壮硕大汉朝着男子缓缓行了一礼,便听得那男子用沉和的声音缓缓说道:“莫那娄,你看到了吗?这便是神灵的指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