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夫人别走,卖卖卖,我卖!”
我侧头看向阿荆,吩咐他:“你去办手续,把奴籍文书什么的都收好。”
阿荆抱拳:“是,夫人。”
老板估摸着看我们身份不简单,赶忙老实的将手续办好。
走出这条街,祁夙淡笑道:“你竟还知道五十两银子贵。”
我梗着脖子,骄傲道:“我自然知道。”因为碧拂此前和我说,宫里每月给她们的月俸二两银子,我想宫里的俸禄肯定是高于外面的,故而五十两实在是太多了。
祁夙拍拍我的头:“不错不错,倒是为我省了一大笔钱。”
晚间的时候,我和祁夙逛了一天,终于回到我们住的小宅院里,祁夙告诉我这个宅院原是他的一个故友的,并不是他的屋子。
我进门的时候,抬眼看见阿荆,他的身边站着那个我买回来的丫头,见我回来目光不躲不闪的看着我。
我微微挥手,对阿荆说:“你主子喊你呢,快去吧。”
阿荆退去,屋子里只有我和她。
“我买了你回来,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对她说:“我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实际上我的脾气远比我看起来还要坏。”
她明显是一愣,大约没有主子这样对她介绍自己。
我问她:“你可有名字?”
她终于开口:“请主子赐名。”
我说:“我懒得给你赐名,如果你非要让我起,那就叫你二丫吧,说是叫这样名字的女孩儿好养活。”
“那就叫二丫。”她显然是认命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我笑笑:“二丫,你以前是哪里人?”
二丫看了我一眼,说道:“不记得了。”
我惊道:“如何会不记得了?”
二丫道:“被卖了好多次,辗转各地,久而久之我也忘了我是哪里人了。”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们都住在雒阳,我很是担心褚钰追过来,将我们抓回去,但祁夙告诉我别担心,褚钰估摸着没工夫抓我们。
彼时我们正在吃晚饭,饭很丰盛,是雒阳城内一家酒楼的菜色,因为我们四个人竟没有一个人会做饭。
“怎么,长安是出事了?”
祁夙摇摇头:“别费神了,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我点点头,对他说道:“我并不担心他,我只是担心你,万事千万小心,褚钰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二丫微微抬了头,我觉察到向她看去,却见她又低下了头,如常冷漠。
“二丫,小厨房里热着蛋羹,你去拿一下。”
话音未落,祁夙被水呛了一下,咳了两声。
“你慢点喝。”
祁夙摆了摆手,神情奇怪的问我:“这名字是她原来的?”
我摇摇头,不在意道:“不是啊,我问名字她也不说,我就叫她二丫了。”
祁夙憋着笑:“你这取名字的方法,可一点也不像以前了。”
“你是说碧拂?”我淡淡道:“碧玉沉妆清风拂,用心取的名字也不能保护她有个安稳,都说贱名好养,我真是再也不想看人死了。”
“别想了。”
这时二丫进了门来,将我们的对话打断。
我将蛋羹递给祁夙:“你吃不吃?”
祁夙摆摆手:“我自小吃不得鸡蛋这种东西,你吃吧。”
——
夜深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榻边倚着二丫,她真的是一个合格的侍女,少说话多做事,连一个多余的眼色都没有。
“你睡了吗?”
二丫冷声道:“主子没睡之前,我们丫头不能睡。”
我想了想,说道:“你看起来长得不大,怎么思想这么沉稳。”
二丫回道:“我思想长得老。”
我:“……”
“睡吧,明早估摸着要赶路。”
我狐疑道:“你怎么知道呢?”祁夙并没有告诉我要赶路。
二丫没有说话,这时外面零星的传来声响。
“外面怎么了?”
二丫淡淡道:“我猜是那个叫阿荆的小伙子回来了,而且是用轻功从屋顶上飞下来,结果没站稳,摔了个屁蹲。”她语气顿了顿,又道:“有血腥味,他还受了伤。”
话音方落,有人叩门。
二丫去开,继而阖上。
“是谁?”
“祁公子,说明早赶路的事。”我能感觉到二丫眼底带着些微的笑意:“我知道主子你心里一大堆的疑问,但现在你还是先睡吧,不然明天困了可没人背你。”
听她这样说,我压下心底的疑问,赶紧找感觉入睡,明天还不知要面对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