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褚钰在外调兵遣将忙了好几日,扑一回宫听江成说起允济求见的事情,心里画了个弧,但靖北王谋反需要快速平定,也没时间管这小子。
说起靖北王为什么要谋反,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早些年靖北王曾有个儿子,名唤硕渊,文武双全,是金国有名的公子,更是褚钰的好友,但是这样的人中龙凤偏偏都要出点什么意外。
北征蒙古图哈部落的时候,褚钰和硕渊一同出战,分别为军队的左将和右将,后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回来的时候只有褚钰,硕渊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有传闻说是褚钰临阵退缩,害了硕渊,至此靖北王便恨上了褚钰。
想到这,褚钰深深地叹了口气,诚然这场仗是他生平最不想打的一场了,但却又不得不打,毕竟没有谁的命比大金的天下更值钱了。
王后来到正合殿的时候,华灯初上,月色动人。
“王上打算如何对付靖北王。”她看着他,虽然对于他去追熙贵人的做法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下的事情。
“靖北王手里至少有四万人马,这几年连年征战,我们能拿出来的兵甲不多。”王后递上一方密信,语气淡淡的说道:“暗卫来报,靖北王派人去了周国。”因为褚钰不在宫中,有些消息都是交到明德宫里。
“周国派了兵?”褚钰语气里带着诧异,周国来趟浑水他实在想不到。
王后点头:“太子苏琛亲自带兵去的上雍,据说是收到了熙贵人的手信,这几日该是已经到上雍了。”
褚钰面色阴沉下来,难道苏熙和背叛了他么,他不相信。
正说话的功夫,江成叩门。
“进来。”
江成进来后拱手道:“禀王上,宫门侍卫说有一姓祁之人求见,说是为解王上忧虑而来。”
褚钰心里突地一跳,想起暗卫查到的秘密消息。
“传他进来罢。”
江成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人便到了。
祁夙一走进正合殿的殿门,褚钰便开始打量他。他着一身月白深衣,腰间坠了一块碧色玉佩,上面结的红穗已经有些陈旧,再往上是眉目若星的俊俏容貌,丰神俊朗气宇不凡。
他一揖,礼数周全:“请王上安。”
褚钰微眯双眸审视他:“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祁夙直起身子,温润笑道:“祁夙如今是周国使臣,此次面见金王是以密使的身份代表我皇而来,金周两国结秦晋之好,怎有祁某下跪的道理。”
他的话褚钰听的明白,无非是说金周平等,他代表周皇而来不必给他下跪。
“可……你是我的堂兄啊,本是我大金的臣子。”褚钰冷声道。
祁夙淡淡一笑:“当务之急,并非是处理你我的身份问题。”
褚钰不动声色说道:“本王得到的消息是周太子琛已经领了三万精兵去了上雍,如今你来还做什么呢?”
“金王只管放心,此计只是为了周国与金国里应外合。”祁夙语气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太子亲自去,一是为了能让靖北王相信周国诚意,二是他确实担心公主安危。”
“公主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还请金王多怜香惜玉才是。”祁夙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责备。
褚钰摸搓着手上的碧色扳指,眉头紧锁:“你且放心,她绝不会有事,本王向你保证。”
得了褚钰的承诺,祁夙也不尽相信:“如此最好。”
与此同时上雍城里靖北王在府里宴请贵客,圆厅里丝竹管乐美女歌舞,热闹异常。
这几位贵客里就包括周太子苏琛,他一路策马奔驰,中午的时候刚到上雍城。
苏琛是周宫里瑞贵妃的长子,中原人讲究嫡母嫡子,但周皇十余年来后位玄虚,苏琛虽不是嫡皇子却无疑是最有资格做皇帝的皇子。且他战功赫赫,贤名在外,周皇之后他做皇帝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手端着白瓷酒杯,耳听丝竹妙音,心里一直挂念着他的皇妹。早些年她流落奉远,后来其母故去,周皇秘密接她回宫,宠爱有加。
在他眼里她不是什么名动天下的公主,她只是一个苦命的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是他的妹妹。
至于她和秦观,罢了……不提了,苏琛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琛饮了几杯水酒,面色未改。今时今刻他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吃酒席的。
上首坐着的靖北王一直在偷偷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太子,传闻里的周太子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要苏熙和在他手里攥着,苏琛就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是觉得本王这酒席不合口味?”靖北王突然出声问苏琛。
苏琛举杯还礼:“本宫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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