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锦玉,又见她将一柄刀或者剑的东西搁在案几上,外面是罩着一层玄布,我看不真切。
东邾摆了摆手,锦玉便退到屋子外面,临行还贴心的阖上了屋门。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包着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我抬手要去掀开,却被东邾按住。
他的手很冰,好像无论怎么捂也不会暖一样。
“答应我,你会原谅我。”
我愣住:“为什么要这么说?”
东邾只是重复一句:“不论你以后知道了什么,请不要恨我。”
“好。”
得了我不走心的允诺,他仍旧很高兴。
黑布拉开,正是碧拂死前抓着的回霜剑,如果我没记错,此时它本应该在祁夙手里。
东邾冷笑两声:“他派了那么多人看着,还不是被我偷了出来。”
我说:“你偷它出来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将这把剑抽出了剑鞘。
“这……”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形,脑筋锁死。
回霜剑,怎会断了呢?
东邾拂过断剑处,低声对我说:“断剑的时间有年头了,不是近期毁的。”
我看向他的眸子:“所以你是说……”
东邾接过我的话头:“所以我猜当年世子上战场的时候,剑是断的。”
“为什么?”我蹙眉问道:“怎么就不可能是褚钰的刀砍的?”
东邾淡声对我说道:“你不舞刀弄剑,所以不晓得,剑伤和刀伤在我们眼里一眼就瞧得出来,所以祁夙才害怕它落进‘别人’手里。”
他怕我不明白,给我指了指那把剑上的伤口,解释道:“剑是刺的,刀是砍的,此处裂成两半,若是刀伤,应该是一下砍断,而不是现在的样子。而且……”他语气微顿,又道:“很可能是在上阵之前剑便已断,你再想想当年谁能轻而易举的接近世子的剑。”
我心口一空,竟有些无法消化这个讯息。
“祁夙和子瑾熟识多年,他怎会如此害子瑾呢?”
东邾冷然道:“为了那个位子,父母手足都能杀,朋友又算的了什么?”
我哑口无言,一直以来我深信不疑的人,原来才是真正害了子瑾的刽子手吗?
“当年平王将王位传给景王,按照道义来说,这位子属实该给祁夙,但凭良心说,九州里若是论及王,没有人能比褚钰更合格。”东邾又笑笑:“所以祁夙的不甘心,其实很好理解,若是换了我,我也不甘心。”
当天碧拂恐怕是看到了这把剑,所以才丢了性命,那个光景,祁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对我说起实情。
东邾又补了一刀:“而且,就算是他们解释,你肯定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确实,如果重回当日,我只会相信祁夙的话,不会相信阿敏的说辞,毕竟碧拂死在他旁边,是我亲眼所见。
我刚要抬头问东邾剩下的秘密是什么时,屋子外面蓦地响起轻微脚步声。
东邾一把扯过我的手,将我带到后窗处,推了窗子就往外面跳去。
我低呼一声,慌道:“这是干什么?”
“原来锦玉也是他的人。”东邾抱着我滚在地上,他疼得咬牙,我一点都没有伤到。
我们从二层小楼跳出来,身后的暗卫也跟上来,东邾顾不得许多,拉着我就跑。
“看来剩下的秘密没法和你细说了。”这光景,他还有心思和我闲话,我扭头看去,发觉他的眉头紧锁,全然不似以往的轻松模样。
眉州境内河流还算多,但东邾拉着我一头栽进河里时,我还是惊恐的喝了两口水,嘴巴里腥味很重,险些吐出来。
东邾拉着我沉入水底,我明白他是要我们等岸上的暗卫走远。
我尽全力的闭气,挺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冒出了头。
大口大口的呼吸,环顾四周,追赶我们的人果然都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东邾拉着我爬上了岸,衣服当然已经湿透了,早春的时节里,凉风一吹,还是很难捱的。
“你没有什么计划吗?”我一边拧着衣服的水,一边问道。
东邾也抹了把脸上的水,一脸嫌恶的说:“要是有计划,我们还会这么惨吗?”
我又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东邾说:“当然去找褚钰啊,我费尽力气将你从永安宫弄出来,怎么不得向他讨点好处。”
我冷哼了一声,试图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东邾将回霜剑递到我的怀里,淡然道:“拿着吧,这是你的东西。”
我低头看着这把剑,心底是五味杂陈,因为碧拂是因它而死,我想我不能辜负她以死给我留下的证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