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盯着她看。
七月心里一紧,怎么会……一下子居然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看了一眼李柏,后者低头喝了一口马奶酒。
“是啊,林医师,我之前也见过你去西边的绿洲,那里是我们军营的水源的源头,你应该知道。”又一个人道。 “不是,我之前是过去探查水源是否有染毒。”她连忙解释。
众人默许点头,她刚想松口气。
“那怎么解释你半夜出行,不知道军营中的规定吗?”李柏放下酒杯,语气平静,却咄咄逼人。
有的人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也在李柏将军十足把握的表情上有点动摇了,大家看着她,在等她的解释。
七月见李柏唇边含着一丝莫名的微笑,那条刀疤微微抖动,那双眼睛里带着深邃的沉静,传给了她一个信息,她 今天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今天先这样吧,会查清的。”一直沉默的肖子骞打破了僵局。
“不合适吧?这件事关乎到了军队的存亡,再拖一天都是危险的,如果继续放纵奸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谁知 道后面还有什么把戏呢。”李柏一直的语气都是慢悠悠的,却是让人胆颤。
岩隙忍不住了,气呼呼地道:“如果七月真的是奸细,她何必想办法解决瘟疫,而且现在她也不是应该在事情败 露之后赶紧离开,何必在这里让我们捉个现行,还说我没脑子,你才没脑子!”
李柏被属下说没脑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几位大将却也忍不住低头笑,七月也是被他说得莞尔一笑。
岩隙邀功地冲七月挑眉头。
“岩隙,你怎么说话的。” 一个老将军呵斥道。
李穆即使面对着自己的父亲,但他还是觉得七月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也开口维护七月:“七月医师对我们军营 的贡献大家都是看到的,很多士兵都是经她手医治好的,如果她是敌军的人,又怎么会为大家疗伤看病呢。”
“嗯!说的是啊。”众人齐齐点头,又觉得说得有理。
李柏不语,七月费解,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要置之于死地?只是很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而且 只是凭口猜测的话,他一个大将军难道不知道根本很无力吗?
肖子骞也松了口气,只是不满地看了一眼李柏,介于他是长辈,只是淡淡地道:“那今天就先这样了,林医师你 先回去吧。”
“慢着。”李柏叫住了她,大家都看向李柏。
肖子骞有种不安的预感,蹙眉:“李将军,还有什么?”
李柏笑:“进来吧。”
李柏的贴身侍卫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药瓶,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岩隙自以为小声地对七月道:“没事的。” 七月一阵温煦,眼光只是一直看着肖子骞,眼里带着询问,而肖子骞并不看她,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告诉大家,这是什么?”
那个贴身侍卫的话让七月一阵惊慌,脸上顿无血色。
“这是在林七月的帐篷里搜出来的,刚检验了是一种*,混合在水里其实是没有什么事的,但是如果加上 七月姑娘开的药方,那就会引起慢性中毒,出现痢疾高烧等症状。”
“想来,林七月之前治疗士兵也是为了笼络人心,取得大家的信任,好趁机下手罢了。”又有人冷笑道。
七月不在乎那些人震怒的声音,也不在乎那个贴身侍卫在冤枉自己,但是她看到肖子骞眼眸内一闪而过的失望,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颤抖着嗓音:“你相信他,是吗?”
大家以为她问的是李柏,肖子骞不语,甚至不再看她。她感觉天旋地转,岩隙站起来据理力争,和他们吵吵闹闹 甚至抽出了刀。最终七月还是被两个士兵夹着拉出去了,她使劲地挣扎着,那士兵是李柏的人,对她毫不客气,使劲 地拽着拼命挣扎的她。
“你们放开她! ”岩隙挥起弯月刀就想冲上来。
“你这样只会害了她。”李穆连忙又冲上来挡在他们二人之间。
见他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刚才在众人面前被这般冤枉的时候她也不曾难过,此刻他淡漠的表情却让她心往下沉。
她不惧怕李柏的冤枉,不惧怕她将要接受的厉刑,不惧怕自己身败名裂,但是她惧怕他对自己彻底失望,惧怕他 对自己一点情谊都没有,惧怕误会自己,惧怕他不再看自己一眼。
她想求他看她一眼,求他相信自己,她来这里只是为了他,如果他相信自己是罪魁祸首,肯定会认定自己来这里 就是为了毒害大家,为了复仇,她不要再伤害他了。
有人看到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可能是同情她身为一介女流之辈,只是问:“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其实她刚才想叫肖子骞的名字,只是想到肯定会连累他的,她哽噎了一下,摇头,看了一眼勾起一抹冷笑的李 柏。
在他面前,自己说什么都无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拖出去,关在地牢里! ”李柏冷冷地下了命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