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稍微有点颠簸,临溪一手拿着赶车的鞭子,一手紧紧拉住乔原的衣摆。乔原又向她靠近了一点。乔原说:“你今日若是得了魁首,兄长也有个奖赏给你。”临溪:“若得不了魁首呢?”乔原笑道:“那也会给你奖赏,你随便提。”临溪:“明日出发去钟吾,这就算是最好奖赏,是我这半年来最开心的事!”
蚕馆已聚集满人群,参赛的、看热闹的、学艺的,乌泱泱一大片。五年一次比赛,也算是给百姓劳苦生活的一种激励,养蚕、缫丝、成品丝绸、锻刀,还有成品陶类,都可以拿来参赛。众人将参赛品按类别排列在一起,等着吉时一众评判官评定。光府衙管辖内的商农户,带着蚕来参赛的就有十四家,扁箩上都盖着布,看护扁箩的人小心翼翼守护着宝贝,看热闹的人就在边上走来走去,巴不得一阵风将扁箩上的布吹掉,满足下他们那颗好奇心。
巳时刚到,三位评判官从后门出来,后面跟着两位记录师。十四家同时揭开扁箩上的盖头,白盈盈的一筐筐蚕儿引的大家赞叹不已。评判官挨个仔细查看,拿起肉乎乎的蚕轻吹、捏、揉,丈量下尺寸,称一下重量,时不时耳语一番。这些蚕都是精挑细选过来参赛,长势基本相似,有心计的人把往年煮过水的蚕茧也一并带来放到扁箩旁边。
接下来便是纺丝,再后者就是染色后的丝绸,评判官对参赛品进行一一甄别。午时会张贴出榜首来,在众人焦急等待的过程中,赛前精心准备的展品,这时便弃之不顾,眼巴巴的盯着贴榜首那面墙。太阳晒蔫了众人,临溪和青青何时被这样毒辣的日头晒过,两人晒的满脸通红,汗珠从鬓角留下,乔原从马车里取来水递于她俩。清脆响亮的一锣声,将几乎睡着的人陡然唤醒,都整理好衣服,往张贴榜那跑去。
养蚕那一类,榜上首位赫然写着二人名字:乔临溪、姚青青。两个姑娘开心的抱在一起互相拍着背,临溪揉着眼睛问青青说:“金蚕可以先给我保管几天吗?”乔原不懂这个有什么开心的,不过绾绾欢喜,他就跟着欢喜。跟往年一样,魁首奖赏金蚕一枚,这枚金蚕与真蚕尺寸相当,十分金贵,二三名分别奖赏银蚕、铜蚕,这是给养蚕户最好的认可和鼓励。
掌心这枚沉甸甸的金蚕,临溪左看右看,爱不释手。青青低声问乔原:“你说给绾绾奖赏,是不是也有我的份?”乔原爽快的说:“都有,你想要什么,做大哥的尽力满足!”青青笑着说:“一时还想不起来,回家去再告诉你。”
累了一天,两个姑娘刚回家就泡在澡桶里,青青说:“那枚金蚕给你吧,我不要了!”临溪诧异的道:“为何?你不是跟我一样在乎么,怎么突然要给我。”青青笑道:“能得到这枚金蚕,对我们的肯定我已经得到了,留给你保管吧,我想要多少爹爹都会给我。何况,你付出的比我多,外出采摘桑叶、洗净叶子,还有当守夜人,都是你。”临溪:“我们是分工不同,并不存在谁付出多和少。金蚕下面有官印,舅舅就算给你再多,不可能有这个印章。”
青青道:“看见你开心,我就满意了,留着吧。”
临溪突然问:“明天我和兄长要去钟吾,你要不要一起?”
青青很为难:“我不像你,身边只有凌远哥,他对你从不有所限制,任由你性子来。我不行,有时候我娘听说跟你一起胡闹,她都会不开心,哪里能由着我去钟吾。”
临溪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道:“你才是人人羡慕的朱门大户,等我去钟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给你带来。”
青青:“去钟吾大概要好几日路程,你把该带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就几件衣服,还有一些干粮,没什么特别准备的!”
“路上一定小心,不过有凌远哥,你也够安全了!”
出发去钟吾那日,乔临溪坚持要像真正的侠客一样骑马浪迹天涯,绝不乘马车。毕竟路途遥远,乔原担心临溪路上会挨饿受冻,既然她坚持,那就陪她做一回“侠客”!临溪挽着头发,系上她从未变过的绿稠发带,穿着平日的男装,佩剑跨马,将包裹系在胸前,对着乔原喊道:“兄长,出发吧。”一声声“驾”清脆嘹亮的追随着这个似笼中刚放出的姑娘。
路途上的一花一木都与郢都的不同,新奇而又陌生,还有对钟吾这个陌生地方的期待,使得临溪心潮澎湃,她顾不得后面紧追不舍的乔原,自由的驰骋在陌生的旷野中。乔原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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