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弩箭很有准头,把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已经是独眼龙的活尸怪的另一个眼珠子也射瞎了……
别看我们出基地了,铁栅栏把我们和活尸隔离开来,但这并不代表安全了。
我是一刻也不想停,继续往树林里逃,他们仨也有这意思,老猫跑了几步后却突然一顿。
他喊了句停,我和铁驴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姜绍炎无精打采地耷拉个脑袋。
我以为老猫上来倔劲了呢,想在这里跟活尸怪决一死战。我心说这可不行,这场战打下来也是我们吃大亏,赔本买卖绝对不做。
但我误会老猫了,他问我们:“包里还有炸弹吗?”
我的装备包都没了,只剩一个望远镜,挂再后腰上,所以我很痛快地摇摇头。铁驴稍微思考一下,点头说有,又一边翻着包一边说还剩一颗了。
老猫接话说他还有两颗,之后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我们都懂他的意思了,也觉得这办法真妙。我扶着姜绍炎先一步继续逃,他和铁驴配合着把三颗炸弹拿出来并往上一抛,让它们挂在铁栅栏的毛刺上。
铁驴和老猫的身体很棒,之后全力奔跑,没几下就赶到我和姜绍炎旁边了。
我们在离铁栅栏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一起扭头看着。
那些活尸怪压根儿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它们也正好奔到铁栅栏处了,还都排好队,要翻越铁栅栏。
它们毕竟是活尸,身子有些笨拙,虽然不怕铁毛刺,却爬的很慢。
这期间老猫对铁驴念叨句,“开始吧!”铁驴沉着脸把微冲拿了下来,又狠狠地拉开枪栓。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且三颗炸弹爆炸的威力也不能小瞧。为了安全起见,我俯身蹲下来,还拽了姜绍炎一把。
隔这么一会儿,姜绍炎更显得没啥力气了。他被我拽动了,但却是一屁股坐到地上的。
老猫不理我,依旧像铁驴一样板正站着。这也是胆大的一种体现。
铁驴的枪法依旧很稳,他还把消声器卸下来了,这样打出的子弹也有声势。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子弹射中一颗炸弹,轰轰轰三声又立刻传了出来。
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火球子,还有热浪。跟刚才炸机器人的场面类似,好多活尸怪都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而且铁栅栏处的土大,被这么一搅合,一下变得雾昭昭的。
我们又转身就跑,这么深入树林有一里多地吧,老猫又突然叫停,还蹲下身子,用耳朵贴着地表。
他是个怪人,耳朵也灵敏,很快就很肯定的跟我们说:“活尸怪又来了,少说十多个。
”
我猜这一定是炸后的幸存者了。要真有一两个幸存者,我们还真不怕它们,就算一比一单挑,有铁驴和老猫在,也能收拾死它们。
问题是它们数量还这么多,我愁眉苦脸的,心说我们也别想歇着了,继续撒丫子逃吧。
但姜绍炎出岔子了,他原本就靠着铁驴借力,现在痛苦地哼一声,两眼一翻。
我离得近,看得很清楚,他刘海里面流出一条血印来。我猜是那第三只眼睛,或许刚才被炸弹气流一带,弄受伤了。
铁驴使劲晃了晃姜绍炎,还鼓劲说让他醒醒呢。
但姜绍炎没反应,老猫皱着眉,接话说这可不行。他四下看看。我们周围正好有一棵大树。
他紧忙翻着装备包,从里面找到一小捆绳子。他把绳子挂在脖子上,又手脚并用地往树上爬。
他爬树的速度比姜绍炎更胜一筹,很快就爬到离地二十米高的地方了。他把绳子放下来。
我懂那意思,我们要把姜绍炎放到树上,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来便于让他隐藏,二来我们接着逃也图个方便。
我和铁驴一起把绳子缠到姜绍炎的腰上。
老猫用力了,而且双手飞快倒腾着,姜绍炎拿出一副跟电梯上升差不多的速度,嗖嗖升上去了。
老猫把姜绍炎丢在一个交叉的树杈上,又用刀把系姜绍炎的绳子割断了。
我心说老猫这是搞什么呢?姜绍炎都被放到树上了,还理会绳子干啥,赶紧逃吧。
我对他打手势,没想到老猫不仅没急着下树,还把绳子对准我抛了下来。
我看着眼前的绳子没接,铁驴趁空解释一句,让我也上树,这样能照顾并保护姜绍炎。
我心说驴哥是拣好话说呢,什么照顾和保护的,说白了,他俩觉得我也是个拖后腿的,不想带我跑了。
这想想就伤人自尊,但我也承认,自己确实身手一般。
我稍一纠结,又主动伸手握住了绳子。我以为老猫会一点点把我拽上去呢,没想到他这么不耐烦。
他拽着绳子不撒手,还直接从树上跳下来了。这什么概念?我几乎嗖的一下就升到树上了。
也亏得我应变能力快,这一刻特别不适应,也有要松手的意思,但我咬牙压住了这种混乱的想法。
我又赶紧找一个结实的树杈踩上去,已经落地的老猫把绳子一丢,招呼也不打就跟铁驴默默逃走了。
我也不能不收绳子,不然破绽太大,我就蹲在树上,把这一截绳子全拽上去了,之后保持平衡的来到姜绍炎身边,跟他躲一块了。
这样过了没几分钟,远处有沙沙的声响,老猫品的很准,来了十多个活尸怪,它们多多少少受了点伤,追击速度有些慢,不过也拿出一副死磕的架势来。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样当它们快来到树下时,也不知道咋了,它们全停了下来,还都伸出鼻子,嗅啊嗅的。我有种闻自己的冲动,心说自己身体没啥味吧?
但我不敢动弹,这么隔了半分钟吧,它们放弃嗅了,拿出一副不快不慢的架势往前走。
我看它们在脚下经过,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反正每过去一个,我的心都怦怦猛跳一下。
直到这些活尸怪全走开并走远后,我才有种要虚脱的感觉。我一屁股坐在树杈上,又顺带抹了抹脑门。
我脑门上全是汗,想想也庆幸,脑门的汗没滴下去,不然落在哪个活尸怪脑袋上了,这也是个事。
我对自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次算是彻底安全了。
而且没过一会儿呢,远处传来轰轰的声音,乍一听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等细细一品,我猜出来了,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动静。数量还不少。
这一定是组织的援军了。我也想着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该下山了,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但我真是太美滋滋的了,突然,我又闻到一股腥味,从我背后飘过来的。我的职业经验告诉我,这种腥似乎是血的。
我纳闷了,心说好端端的咋出来这味了?我回头看一眼。
姜绍炎不知道啥时候醒的,也半坐起来,用狰狞的目光瞪着我,他嘴巴也咧开了,正无声地呼呼往外出气呢。
那股腥味就是从他嘴里出来的。我没理会腥不腥的了,因为感觉到,姜绍炎没有善意。
我一时间不知道干啥好了,只能挤着笑,悄声跟他说:“乌鸦,你咋了?我、我是小冷。”
这话一点用都没有,姜绍炎还呃了一声,伸手对我扑了过来。
我俩都在树上,他这么一扑,直接把我压到树枝上,我半截身子都横在外面了,要是他再一用劲,我保准抱着他摔下去。
但我双腿没白给,这时打了个螺旋,死死缠着树杈,借着这股劲强撑着。
姜绍炎貌似意识不到危险,他不断发力,用双手使劲压我胸口。我听到树杈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了。
我急了,对着姜绍炎的脖颈狠狠切了两掌,这是擒拿的一个招式,能让对手快速昏厥。
但姜绍炎脖颈硬的可以,我这两掌下去,反倒让自己手疼的够呛。
我心说这可咋办才好,总不能眼瞅着要胜利了,自己却死在自己人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