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吧?”那个管事皱眉说道。
那西域男子摆摆手:“少去几个人,不会惊到小姐的。”
一尘道长不卑不亢地说道:“治病救人为医家之本,先生请带路。”
西域男子叫过一婢女,与一尘道长三人同去。那管事则悄悄退下。
三人来到三楼,那里是船主、家眷及贵客的住宿之所。
一尘道长被带到一女子的闺房中,见一年轻的西域女郎坐在屋内,在一侍女的伺候下喝药。
那药想来极苦,那女郎秀眉紧蹙:“天天喝这药喝那药的又不管用,不如让我死了算啦!”她汉语同样极为流利,丝毫没有异族的晦涩口音。
“又胡说了,你死了爹爹可怎么活?”西域男子佯装恼怒,实则非常疼爱女儿:“爹爹给你请了位医术顶顶高明的道长,这次定能治好你的病!”
女郎闻言放下药碗,睁大眼睛,大大方方地看着一尘道长,全然没有汉人家女儿的忸怩之态。她似乎不太相信眼前这个老道士能治好自己。
一尘道长这才看清了女郎的样子。约十八、九岁的年纪,碧蓝色的眼睛非常生动,仿佛会说话。加上牛奶一般的雪白皮肤,高高的鼻梁,十分漂亮。女郎一头棕褐色的头发直接披在肩上,戴着串珠亮片花帽,穿着月白色的齐腰长裙,外罩色彩鲜艳的窄袖短袄。若不是她脸色过于苍白,双唇亦无血色,实在瞧不出半点病态。
一尘道长清了清嗓子:“小姐,能否容贫道一搭脉象
?”
女郎撇撇嘴,不以为然道:“道长请便。”一边毫不在乎地伸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一尘道长皱皱眉,顾忌着男女授受不亲。女郎父亲已看出端倪,以西域当地语言对侍女吩咐了几句,侍女方才醒悟,取过一块丝巾,盖住女郎的手腕。一尘道长这才安心测起了脉象。她父亲一旁看着,十分赞许一尘道长的谨慎之举。
一尘道长默察良久才收回手去,那富商焦急地问道:“小女病情如何?”
一尘道长不露声色:“小姐闺房之地,贫道不便久留,何不去外厅谈话?”
“道长请!”那富商急急说道。
回到二楼大厅,西域富商不待落座,就再次询问爱女病情。一尘道长缓缓说道:“小姐先天不足,体质虚寒……”
“之前所有我请过来的大夫都这么说,看来道长医术不过如此!”前面那退下的管事不知何时又来到大厅,讥诮说道。
一尘道长也不动怒:“说明管事请的大夫都非庸医,与贫道判断无差。”
“那依你来看,小姐的病该怎么治?”管事咄咄逼人。
一尘道长微微一笑:“只是管事请过来的大夫都急于求成,贸然用了人参、鹿茸等大热大补的药。”
“以热攻寒,有何不可?”管事冷笑道。
“中医治病讲究的是疏补结合,若一味进补,不知先行调理疏清,吃再多补药也是无济于事。”一尘道长沉声说道。
“那道长可有调理疏清的良方?”西域富商急急问道。
“药石针灸皆可,当然针灸见效更快。”
“那就有劳道长赶快为小女施针!”
一尘道长看了看冯绣懿:“男女授受不亲,贫道就派小徒为令爱一治。”
“道长爱徒如此年轻,可有把握?”
“先生但请放心,小徒针灸之术青出于蓝,针到病除!”
富商无奈答应。
以冯绣懿的金针术来医治女郎的些许病症自是小菜一碟,不到一个时辰冯绣懿就从女郎房中出来:“师父,徒儿幸不辱命。”
西域富商连忙抢进室中:“艾米尔,你感觉如何?”原来女郎芳名艾米尔。
艾米尔轻快地说道:“爹爹,我感觉身子轻松了不少,这位冯姐姐医术真高明!”
“谢过冯姑娘!”富商正色说道。
冯绣懿嫣然一笑,又问道:“师父,接下来该怎么治呢?”
“接下来就要看你岳师弟了!”
“我?!”在二楼大厅坐着的岳南枫听到这个消息一脸惊愕。
一尘道长别有深意地说道:“少侠所收存的那最后一片朱果叶子便是最好的灵药。”
“道长,并非在下吝惜,但朱果叶子如此珍贵,拿来医治寻常小病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我开点人参之类的补药,坚持服用几个月,自然也已足够。但若能立刻见效,那西域商人岂非更加感激我们?”
岳南枫这才明白,当即献上。
艾米尔在父亲殷切的注视下服下那片珍贵的灵叶,不久她苍白的双颊便慢慢有了血色,显得更加娇艳。而她本人也感觉浑身气力充沛,通体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