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难受。江含月心道:“没有情,心就不会痛。心不会痛才能做好一个继承者。
咱们玄女宫死去了那么多姊妹,她们许多人连山都没下过,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情。我已经代她们领略过了,现在我要替她们活着,要替她们报仇。她们的血不能白流,我不可以令师尊失望。”
次日,江水二人来至雪兰依的门前。侍女采薇道:“师姊,师尊她老人家已经走了。”江水二人一脸错愕。江含月道:“那她老人家不告诉我们也就罢了,你为何不通知我们?”采薇神色尴尬忙道:“师姊,勿怪我。是师尊她老人家不让我通知你们的。
对了,她临行前嘱咐过,她房中有一封信是写给你的。我在这里守着就是等你来。”说着,江水二人推门而入。
屋内的圆桌上,油灯下方压着一封信函。江含月拿起信函,撕开封皮,抽出信页。
一行娟秀的小字出现在二人面前,上面写到:
吾若不归, 传宫主之位于江含月。本门信物九曜玲珑已毁,在余卧室床下有玉牌一面,可视为宫主信物。持此信物,众人皆尊号令,如有违者一律逐出师门。
江含月心道:“原来师尊一直器重于我,在她心中我更是不二人选。我若有负于她,岂非禽兽不如。”水含烟脸色苍白说道:“师姊,师尊此行若真的遭遇不测,我们该如何自处?” 江含月淡淡道:“有我江含月在,这玄女宫绝不会没落。”她眼神中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凌厉,冰冷。
天回山无名崖顶,一个山洞前,站着八名劲装结束的
大汉。他们个个腰板笔直,右手按在刀柄上。雪兰依伏在一块巨石之上,向下探望。那八名大汉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伸手自腰间一个皮囊一摸,将一把银针扣在指缝之间。忽地,她大袖一挥,从那巨石上落下。八人吃了一惊,纷纷抽出兵刃道:“什么人?”雪兰依并不答话,袖风一拂,未等八人欺近。那一蓬银针化作一道亮光已向敌人飞去。
八人惨叫一声,立时毙命,每个人的眉心正中都沁出血水来。五个小点犹如梅花一般,这招乃是玄女宫的暗器绝技唤作“凌寒独自开”。一招之间,取了八条人命,她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跟着缓步走至那山洞前,洞口为一道铁栅栏挡着。
她的目光在八人身上一扫,反手抽出长剑挑起那钥匙抓在手中。她将钥匙插进那锁孔之中扭动,一阵唧唧咔咔声,铁栅栏缓缓升起。洞口处的墙壁上插着两支松明,淡黄色的光亮照在地上。
洞内阴暗潮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雪兰依伸手在鼻端扇了扇,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五十步,又是一道铁栅栏挡在面前。雪兰依将那串铜匙对准墙壁上的锁孔转动了一下。
第二道门内是一个长长的甬道,居然无人把守。雪兰依不禁心下生疑:“若是她们将凤英等人关在此处,怎么会只派那几个人呢?”正在思虑之间,背后传来一声叫喊,其中一人道:“不好有人劫狱,法王将此处交给咱们看管,丢了脑袋都不能丢了人,大家伙快随我进洞查看。”
雪兰依将剑挽在身后,静等来人。片刻功夫,冲进来五人。为首是一个独眼大汉,那大汉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此撒野?”雪兰依一双晶亮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来人说道:“你们还不配问老身的名字。”
独眼大汉额上青筋暴起说道:“你杀了咱们的兄弟,咱们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雪兰依道:“那就看看你们手下功夫如何?”独眼大汉道:“弟兄们,上。”
两人手中钢刀一晃,向她当头劈来。雪兰依左足跨出一步,身形向前一纵,迎着那刀锋而去。只见她单手一探,已捏住来人刀锋,啪地一声脆响,那钢刀居然给她徒手掰断。她手法迅捷之极,二人还未看清她究竟是怎样出手。 身子便如纸鸢一般向后飞去。
手中握的断刀更是拿捏不住,向那独眼大汉飞去。那大汉见对方武功高绝,不由一怔。就在这一刹那间,两柄断刀自他耳边擦过。他的一缕发丝掉在地上。雪兰依仍是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今日见了我你们就得死。”
死字刚出口,她的人已如鬼魅般向前窜出。那独眼大汉与其他三人纷纷抽出兵刃欲作困兽之斗,奈何手中钢刀还未举起。只觉后心一麻,一股劲气直冲头顶。胸口也是烦闷不已,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雪兰依转过身来喃喃地道:“你们鬼相门残害我们不少弟子,今日老身便血债血偿。”这三人所中的乃是雪兰依的另一种武功,唤作“玉女穿梭手”。这门武功是一门极为高明的点穴功夫,在点穴的一瞬间将一缕阴寒的真气封入对方的体内。
这缕阴寒的真气就如同梭子一般,在对方的奇经八脉游走,横冲直撞,导致敌人气血翻涌,经脉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