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此刻只映照着你,别人我是看不见的。”金铃铛伸手按住他的嘴唇道:“你几时想通了?”萧云帆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手心,她手心发痒,脸颊滚烫起来。
他微笑道:“就在刚才,刚才我想通了。许多人都羡慕我有这样的老婆,我若是看不见,我岂非是个瞎子?”金铃铛伸手推着他的胸膛说道:“好了,松手吧。不管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现在这个样子总是不成体统。”
萧云帆道:“那好,咱们出去走走,不要他们几个相陪。老爷我打算给夫人买些胭脂水粉,不知夫人意下如何?”金铃铛点了点头,乖巧的如同一只鸽子。
萧云帆伸出一只胳膊,与她挽着,二人并肩向客栈外走去。等他走远,曹老二吐了一口浓痰射在地上,啐道:“真是一块好羊肉让狗啃了。”
当萧云帆刚跨出客栈门,一个身穿白纱衣的背影闪过,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与金铃铛走了一圈,复又回去时,才猛然间记起胭脂的事。
二人在一家胭脂水粉铺前驻足。金铃铛一瞧见那胭脂二字,脸色不愉,悻悻道:“相公会这么好心的给我买胭脂?”
萧云帆疑惑道:“为什么你怀疑我的诚意呢?”金铃铛道:“不是我怀疑你的诚意,而是你根本就在骗我。”萧云帆睁大眼睛道:“我,我骗你什么?又怎么骗你了?”金铃铛道:“至少你不是来给我买胭脂的。”
萧云帆道:“为什么这么说?”金铃铛道:“因为方才你和我散步时,已经走过这里一次。那时你若领我进来,我心中便不会怀疑。
而你和我绕了一大圈之后,再走进这家铺子就大有问题。”
萧云帆奇道:“这家铺子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认识这里的老板?”金铃铛看着他道:“自然不认识。我要说的是你的问题,而非铺子的问题。你一开始讨好我,我就知道你是再哄我开心,因为你根本对胭脂水粉不懂。
我用的胭脂水粉本就极为特别,你是不会不知道的。你和我在一起这些日子,压根就没问过胭脂水粉的事?何以今日会兴冲冲的领我来这里?我若猜的不错,你不过是拿给我买当幌子罢了,实际上你是要给你的那位心上人买吧。”
萧云帆道:“你这醋吃的就莫名其妙了,我的心上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理她。我这人有个毛病,喜新厌旧。我的眼里只有你,心里也只有你,旁人只怕容不下了。”
金铃铛幽幽道:“也许女人天生就是傻的,明知道你说的是鬼话,还是愿意相信。”萧云帆看着她哀怨的神色,心道:“别的女人或许是傻的,若要我萧云帆相信你也是傻的,除非打死我。打不死,绝不信。”
他来胭脂铺的确有目的,不过这目的并非是金铃铛猜想的那样。金铃铛也没想到,萧云帆居然真的是来给他买胭脂的,而且买了很多很多。多到他恨不得将胭脂铺都搬回客栈。
第二日,萧云帆居然一大早就拉着她去买花,午后又与她去买衣服。直到第三日,金铃铛告诉他,凌先生答应让他见阿狸一面。第三日晚上,客栈门外停了一辆板车,车上放着一口乌漆棺材。
赶车的车夫看着他说道:“凌先生吩咐过,请先生睡在棺材里委屈一下。这样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萧云帆点了点头,跳进那棺材躺下。之后车夫就将棺盖楔住。
漆黑的棺材之中,萧云帆也不知道这马车究竟从客栈走到了哪里。过了很久,等他睁开眼时,来到一个花园之中。他老远望见凌太虚悠然地坐在一张轮椅上,他身后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
萧云帆从棺材中跳出,大声道:“我那小妹子呢?”
凌太虚道:“萧大侠还是稍安勿躁,我既然说了让你见她,你自然会见她。不过……。”萧云帆道:“不过什么?”凌太虚看着天上的星斗说道:“不过今日你见了她之后便不能再见了。至少在你拿到那件东西之前都不可以再与她相见。”
萧云帆一怔大声道:“你当日和我说好,怎地今日要变卦?”凌太虚道:“人在我手中,我自然有权改变条件。”萧云帆道:“我若真的拿到你说的那件东西,到时你又改变条件那我岂非始终被你拿捏?”
凌太虚笑道:“所谓兵不厌诈,你又不是初出茅庐,许多东西应该不用我教你的。你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才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现在,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萧云帆又怎会想到,凌太虚之所以这么做是想从阿狸的身上学得更多与野兽沟通的本领。他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可他仍是得将这火气压住,因为他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在一个可怕的敌人面前,假装摇尾乞怜不是懦夫,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要了这个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