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景宴关上卧室的门之前,又看了姜荏兮一眼,确定她乖乖的躺着,才把门关好。
外面就是他的办公室,等他开会的秘书,见他衣冠楚楚地出来,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
整个秦氏集团,谁不知道,秦大总裁的身边有了一位神秘的禁脔?
可怜了穆家的大小姐,名义上的未婚妻,就遭遇这样的对待穆雪找上门好几次,次次被拒之门外,好不容易闯进办公室一两次,都被总裁冷着脸叫人送出去了。
好多人都好奇那位神秘禁脔到底是谁,能那么得,叫总裁大人连办公都带在身边,只是,有几个职员偷偷观望,就有几个职员被无情解雇。
到最后,就没有人敢再长这个心思了。
秘书把准备好的资料交到秦景宴手里,秦景宴迅速浏览一遍,正要跟她出去,可有想起什么,回身居然把办公室隔壁休息室的门锁好了才去开会。
秘书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隐隐发冷,突然感到这位总裁有些病态。
不管是因为什么,受或者其他的,都不能把人锁起来的吧
可是,她又哪儿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藏在肚子里,跟在秦景宴身后开会去了。
确定外面没动静了,姜荏兮爬了起来,摸索着下,跪在地上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鞋子。
套在脚上,跌跌撞撞好几次,才摸到门,对着门把手使劲拧了几次,但是,都打不开,她这才明白过来,门被锁住了,根本就出不去。
她只能慢慢地退回榻,缩在头,努力地想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去想,脑袋只是越绷越紧,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只知道,自己看不见了,而且左耳的听力已经完全消失。
她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而且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身边只有一个每天都会在身边出现,照顾她的一切,不分时间段和她滚单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很奇怪的习惯。
他喜欢搂着她,喜欢看把脸贴在她的腹部,好像听什么声音一样。
他的手总是在摸她左耳的时候,停住,然后,会有冰凉的东西流到自己的脸颊上。
她知道,那是眼泪。
她的嗓子渐渐能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会小心翼翼的问他,为什么要哭。
他就告诉她,只是因为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她茫然且疑惑,但是,男人却不在给她任何解释,之后便是没完没了的沉默。
她常常会在半夜被恶梦惊醒,醒过来就忘了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梦。
这个时候,身边的男人也会跟着惊醒,很用力的搂着她,好像怕她会跑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说“宝贝我爱你,所以,你哪儿都不能去。”
然后,他们就一遍一遍地做,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
这天,秦景宴同样神清气爽的从休息室出来,顺手把房门锁了。
楚卸陌坐在咖啡桌旁边,神情凝重,他认真的凝视着秦景宴“景宴,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就算秦景宴让他给姜荏兮把所有的针剂都注射了,他还是没法放心。
以前,他总觉得把姜荏兮变成秦景宴的物,会比较好。只要秦景宴腻歪了,物就不再有存在的意义。
但是,现在,他知道,这种想法根本就错了。
因为他低估了,姜荏兮在秦景宴心中的地位。
如今,姜荏兮看不见,记不得,得到了解脱,而秦景宴却只会越陷越深。
秦氏集团,如今势如中天,周围的敌人却并不少。
穆雪作为他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却一直被他晾在一边。
秦毅只从姜荏兮的消息后也很少出现,视乎这次是真的要跟秦景宴一决高下,可是他心知肚明,秦景宴如今已经不是那么好对付。
“这样有什么不好么?你看,她这么乖地待在我身边。”
秦景宴扬唇而笑。
楚卸陌脸色微微一僵,半晌扶了扶眼镜“景宴,现在是非常时期,秦毅虽然没有动静,但这代表他更加有力行动。。”
说到这儿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秦毅已经励精图治,他对秦氏来说,也是个威胁,更别提穆家,还有顾家。”
秦景宴往椅子里一靠,笑了“这些事情,和姜荏兮有什么关系?我她并不妨碍我做别的事情。”
“是么?可是,穆雪已经跳脚了吧,来这儿捣乱多少次了?现在报纸杂志上都在说你金屋藏娇的事情。秦毅那边,又怎么会不知道姜荏兮还活着?万一他和穆家族联起手来,只怕秦氏集团会陷入麻烦。”
秦景宴敲着二郎腿“是吗?他们会联手?如果他们的联盟阵线真的那么坚固,为何想穆世徂和穆堔连想方设法的选着我?”
说到这儿,秦景宴胸有成竹地抱着胳膊,略一沉吟,道“穆世徂那老狐狸,不过对穆雪从小含在嘴里,现在我跟穆雪婚事已经定下,我就算再怎么他也无可奈何,至于穆世连,他不是还有不听话的野猫么?你马上派人把苏子伊控制起来,她可是控制穆堔连的王牌。只要穆家的穆堔连被我们捏住软肋,那么,穆世徂这老狐狸,再是能干,也跳腾不了多高了。”
楚卸陌不得不承认,秦景宴的思维缜密,做事的手腕绝对够铁,而且还每次都能打中别人的软肋。
而他担忧的是,别人也反过来掐秦景宴的软肋。
如今,姜荏兮已经变成了秦景宴的软肋,而且,这么清楚明白地摆在别人眼前。
姜荏兮作为秦景宴的软肋这一点上,秦毅倒是不足畏惧,毕竟,秦毅对姜荏兮也可以说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
而穆堔连和宁卓南这种人却不能不防了。
最糟糕的是,姜荏兮似乎注定了变成女人的公敌,离嫣,纪巧儿还有穆雪这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楚卸陌还从来没为什么事情觉得头疼,这会儿他却感到头痛了,因为,既要处理公事,还要忙着应付秦景宴那些
他现在分外想念安娜和流灵
如果有他们在,至少可以把应付秦景宴小的事情分派给他们其中一位。
“我知道,对付这些人,你都胸有成竹,但是,任何缜密又精干的人,都没法阻止意外的发生。你和姜荏兮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担心你会越舍不得她她会成为你的负累”
说到这个,秦景宴不禁苦笑了一下“我自作自受吧,当初明知道姜九蔡那件事,他是个替罪羊。还执迷不悟,七年前那个强
歼案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当事人已经不再,然而我却欠了姜荏兮,到时候真的因为她有个什么,那也算是还了她。”
“如果你真的要还她,何不放过她,你知道,她当初最渴望的是自由,是离开你”知道最后这三个字会刺痛秦景宴,但是,楚卸陌还是不客气的说了出来。
秦景宴果然一震,即使是他也无法掩饰眼底的受伤。
是啊,他很清楚,姜荏兮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大概就是离开他了。
然而
他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我当然知道,但是,什么都可以,就算赔上命也行,只有一样不行,那就是,我有生之年,她必须陪在我身边我决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楚卸陌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觉得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只能摇头“罢了,既然,你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那么,我无话可说。”
他站起身,心中沉重,他更担心的其实是,姜荏兮到最后还是要离开秦景宴。
到时候秦景宴如果受一次打击,他实在不知道秦景宴还能不能站起来
秦景宴这种人,刚强无比,思维缜密,意志坚定,手腕铁血,可谓冷酷无情而越是这种无情的人,就越是不能动情。
因为,一旦动情,就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知道,秦景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悬崖边缘,只要再前进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楚卸陌一离开,秦景宴便倒在沙发里,静静的闭上眼。
为了留下姜荏兮,他的手段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