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心下却是冷笑连连,他口里说的好听,其实真正的图谋一定很不简单。要么就是想将这些东西据为己用,再凭此要挟群臣以为抗衡太子的凭仗,要么就是拿这些来收买人心。
因为倘若他所言是实,那些被太子握了把柄的官员必然心怀怨怼,此时越王突然出面把这些东西还与对方,自然就能争取到这些人的感激,甚至对他死心塌地了。
不过既然他没有明说,孙途倒也没有点破的意思,只是有些犹豫地道:“这等要紧之物太子必然保管极为周密,在下又怎么可能拿到手呢?就算我真能偷入太子府中,怕也找不到此物吧。更别提太子府内防御严密,绝不是我能轻易摸得进去的。”
“其实早在半年多前,本王就已从某人身上得知了太子藏下这些证据的所在,就在其书房西面书架的夹墙之内。只是因为一时找不到机会和可信的得力人手,才一直未曾动手。但如今,孙千里你便是一个极其合适的人选,而时机也已近在眼前了。”
“王爷的意思是?”
“三日后父皇大寿,到时太子必然要入宫相贺,这时太子府上的防御必然松懈下来,再加上你刚才又重创了赫连金世,他可是太子府上一切防御事宜的主管之人,所以只要你足够小心,必可顺利入内。”顿了一下后,他又看着孙途:“以千里你能与数十精骑周旋甚至反杀他们多人,又能轻易重创赫连金世,这点小
事应该难不倒你!”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孙途很清楚自己已无法推辞。因为这可是极其机密的一件事情,现在越王都向他和盘托出了,此时再推辞的话,恐怕他就要被越王当成必要除之的对象了。
而且事实上,就算没有越王这一次的要求,孙途也打算在三日后李乾顺的寿诞夜里做些什么。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应下此事,甚至还能因此从越王这边获得一些帮助呢。
所以在表面踌躇了良久后,孙途终于是“艰难”地点头道:“既然王爷你如此信得过我,我定不负所托!不过……在下对太子府邸一无所知,不知王爷可有相关准备吗?”
见他应下此事,越王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来,欣然道:“这个本王自会为你准备妥当。只要你能帮我做到此事,便是大功一件。别的我不敢说,事成后一个四品武官是定不会少了你的。”
孙途听后,更是迅速露出了惊喜之色来,连忙行礼谢道:“那在下……下官就先谢过王爷的抬举了!”说着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同时发出了一阵笑,显然各自对这样的结果都很是满意。
在说定明日派人把太子府内部的地图送到孙途手上,并又一次封官许愿地保证了一番后,越王方才与孙途分开。而在满面恭敬地将之送走后,孙途的目光就迅速冷了下来:“果然就如我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越王此人心机极深,看来这次他是已经忍不了了,所以才会想到利用我来做些事情。
“本来我还担心在这里闹出大事后会让细封常受到牵连呢,但现在看来,有了越王在头前顶着,细封常倒是不用再怕了。既然你想取代太子,那我就索性帮你一步达成所愿,接下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在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后,孙途便已兜转马头,朝着细封氏的别院而去。
另一边,越王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莫测高深起来,旁边一名心腹这时却是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道:“王爷,此人真能成功吗?太子府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他若能把事办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些年来太子就是凭那事压住了我,若没有了那东西,我就可以与之正面一争!”越王眼中陡然闪过怨毒之色来,这几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一些让他成为低调贤王的往事。
“那他要是失败被擒呢?”心腹连忙又问了一句。
“那对我来说也并无太大损失,因为他可是细封氏的人。何况,此人还有辽国降人的身份,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辽人的阴谋呢?”越王呵呵一笑,他早就把后路给寻好了,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来。而这,却已让周围几个亲信连声赞叹了。
两个刚才看上去和同心信任的家伙,其实内心都包藏着各自的秘密与用心。只是不知道三日后到底谁能成为真正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