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陆缜都不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了。从刘涌口中得知有此一事后,他就觉着这是高俅做些什么的时候。但是孙途背后是童贯,此时一旦做大必然是一场风暴,这可不是他这么个小人物能参与的。
所以在一番思忖后,陆缜便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陆谦,这位如今郁郁不得志,或许会答应做一个挑事之人。可他依然未曾想到陆谦在听闻此事后会显得如此兴奋,整个人的状态都完全不同了。
定了下神后,他才又正色道:“事情当然是真的,但你可不能大意,此事所牵扯到的那都是朝中高官,就是那孙途,也不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所以一旦有任何疏漏,告密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回应他的却是陆谦的一阵大笑:“我都这样了,与死又有什么区别?以前是没有机会,但现在大好机会就摆在面前,我还会有什么顾虑?孙途……你之前坏我好事,这一回我也要让你吃尽苦头!”
顿了一下,他才一脸期盼地看向自己兄长:“大哥,你说吧,我该怎么做?”他毕竟只是一介武夫,论心眼还得看自己兄长的。
陆缜稍微犹豫了下,随后才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末了更是正色道:“你向高太尉举告此事必会受他重视,到时说不定还会让你去见蔡太师,而在太师面前,你可不要露了什么口风,别把我给带出来。只要这次事成,你说不定会重新
被太尉所用,当然也可能因为牵涉入朝中争斗,你将死无葬身之地。”毕竟是兄弟,他还是把个中利弊都给对方给讲清楚了。
陆谦却完全没有在意后面的弊端,只是咬着牙道:“小弟知道了,大哥你就放心吧,明日我就会想法儿求见高太尉,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话虽是这么说,但以如今陆谦的身份处境想见到高俅又是谈何容易。虽然次日一大早他就跑去了太尉府门口去等着了,可在一干禁军将士的护卫下,他却连大门前停车马的广场都未能靠近,最后只能悻悻地目送高俅坐车进出府邸,却连上前叫喊的机会都没有。
在几日下来皆无所获后,陆谦终于在正月初五这天换了法子,把目标落到了高衙内的身上,相比于高俅,这位花花太岁身边的随从可要少上许多,而且自己与对方也算是有些交情。
这日中午,在离太尉府不远的街道上,陆谦看准机会,就闪身拦住了正打算去某处寻欢的高衙内,口中喊道:“衙内,小人陆谦有要事相禀。”
见有人突然跳出来挡路,可把高衙内身边的那些随从伴当给吓了一跳,有三四人更是直接上前就把他给按倒在地,生怕其对衙内不利。倒是稍稍后退了半步的高铎,此时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已跪趴在地的陆谦:“你是何人?本衙内认识你吗?”
这话让陆谦一阵气苦,自己当初就是因为要巴结这位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谁想对方却是翻脸不认人,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但在高衙内跟前,他又不好表现出愤怒来,只能低低道:“衙内,小人当初也是您身边听用之人……”
高铎还在迟疑间,好在身边的心腹富安却已想起了陆谦这人,便凑到其耳边小声解释了几句。高衙内这才恍然过来:“你就是当初那个未能帮我得到林娘子的废物啊……”显然,相比于男人,他对女人,尤其是未能得手女人的记忆要深很多。
“正……正是小人。”
“你怎么老成这般模样了?竟连头发和胡须都白了。”高铎啧啧赞叹了两声,这才让人放他起来,很是随意道:“说吧,你今日突然来找本衙内所为何事啊?”
陆谦心中一阵悲凉,但此时还是露出一副笑脸道:“小人今日乃是为了一件大事而来,一件关系到高太尉的大事,所以便想请衙内您代为引荐一下。”
“大事,你一个落魄之人能有什么大事?”高铎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随后又打了个哈欠:“若不再说细点,我可没工夫陪你磨蹭了。”他是个标准的纨绔,对朝廷和官场中事是完全没有半点兴趣的,只想着寻欢作乐。
陆谦见此也不敢再卖什么关子,忙往前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出了事情的内幕来:“衙内,太尉一直与童贯不睦,此番就是个一个大好机会,你可不能错过了呀!”他是真怕对方因为不知轻重不顾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