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莫要杀我……”无论是个人武艺,还是如今在青州的地位身份,他和林冲间都差得太大,让他根本兴不起半点反抗之心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赔罪求饶,就差给林冲下跪了。
林冲幽幽的目光又盯了他好一会儿,就仿佛是在判断其说这番话是否发自本心。半晌后,才又道:“这次孙都监还有用到你的地方,所以我才不杀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这次你不能按我们说的去办,那我就是拼着受军法处置,也要摘了你的心肝!”
听到孙途还有用到自己的地方,这让陆谦大大地松了口气,来到青州后他才知道这位在此地的权势和影响有多大,只要他肯留自己性命,自己就是安全。所以他忙不迭就点头道:“林兄你吩咐就是,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定不会推辞。”
“很简单,盯住了曾开乾,尤其是当他接下来与朝中来人有所接触,以及送书信等物去京城时,我们要确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影响大局的举动来。”林冲没有任何隐瞒地说道:“若你能做到这点,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
陆谦听得这话心中却是一阵挣扎,一旦应下此事,自己就是彻底和曾开乾,及其背后的朝廷对立了。若事情真出变化,恐怕朝廷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是在看到对方那双阴沉的眼睛后,陆谦又只能苦笑点头。朝廷今后如何怪责那是今后的事情,现
在一旦自己不作答应,恐怕就得死在当场了:“好,我……我答应你们!”
林冲这才收起了身上的杀气,喝了口杯中酒:“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要再干出任何两面三刀的事情来。每过三日,我们守在外边的人都会跟你要一份曾开乾的行止记录,你可要将事情都办好了。”
陆谦虽感为难,但最终还是苦涩地点头应下了此事,然后在喝下杯中酒后,便逃也似地离开。直到这时候,林冲眼中才流露出了更为复杂的神色来,嘴巴轻张间,似乎呢喃了句什么。
此时,后方却转出了孙途来:“林师兄,你竟心软了吗?”
林冲摇头:“我对陆谦只有愤恨,谈何心软。不过这却不是我想象中的报仇……”
“你想象中的报复应该是两人以命相搏,最终他技不如人,被你亲手所杀吧?”孙途说着,想起了书中风雪山神庙那一段,那里的林冲确实是凭借自己超绝的武艺手刃陆谦等仇敌,然后开启了自己落草为寇的全新人生。
林冲略微沉默了一下后才点头,这确实是他这些年来想象中报仇雪恨的最终样子,而不是用权势,用手段来让陆谦掉进必死的陷阱之中。
孙途见状却笑了起来:“林师兄你果然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就是报仇也喜欢用最直接的方式。但你想过没有,这样的报复对他来说只能算是解脱。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让他这样的小人尝到绝望,让他就算是死也没有任何准备,这才真正能解心头之恨。”而且只有这样的死亡,才能人尽其用,最后一句话孙途并未直说出来。
林冲沉重地一点头:“我明白。而且这次会面就意味着他必死无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被我所杀,还不用脏了我的手,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是啊。现在就看曾开乾什么时候能明白过来,又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杀人了。”孙途颇为向往地叹了一句,理由和破绽自己都给对方了,接下来就看那曾开乾会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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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见过侍郎,不知侍郎有何吩咐?”在天黑回到行辕后,陆谦就被人叫到了曾开乾跟前。他本来就有些畏惧这位钦差监军,现在因为应下了林冲的要求后,再见对方就更有种做贼心虚般的感觉了,此时当面却是连抬眼看对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而他的这一表现落到曾开乾眼中就越发坐实了他果然就是一早出卖自己的罪魁,从而心头更是怒起:“陆虞侯,你真是有眼光,敢做事啊!”
听出对方话中的恨意,让陆谦更感惶恐,头也垂得更低了:“卑……卑职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若有冒犯到侍郎的,还请侍郎惩罚。”
“你觉着本官到现在还敢罚你吗?你可了不得了,居然找到了好靠山。”曾开乾冷笑连连,不觉站起身来,走到近前盯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