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中诸公不管我山东军民的死活,可我孙途却不得不管。梁山泊我还是会攻打,但却得照我的意思来。至于今后朝廷的那些催促书文和圣旨什么的,就有劳曾监军你来应付了。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能撑过这几月,等我取胜,你便可功成身退。”孙途最后说道。
曾开乾这时还有什么选择?当下就点头道:“可以。那陆谦之死……”
“我们可以说他是在攻打梁山泊时不幸被杀,也可以说他与梁山贼寇有所勾结被我等发现而处死的,这个都不是问题。”孙途压根就没把陆谦的死当回子事儿,他更在意的还是能不能彻底掌握住面前的曾监军。
所以随着他把手一摆,就已有人将笔墨纸砚送到了曾开乾的面前,这让对方为之一愣:“孙都监,你这是何意?”
“有些事情口说无凭,所以还是留下字据为好。还请曾监军你把将与我合作一起对抗梁山贼寇,以及刚才点出蔡京阴谋的事情都亲笔写下来吧。”孙途很是直接的道出了自己的意图。
曾开乾脸色再变,怒道:“你……欺人太甚!你这是不信我吗?”
“我只信该信之人,至于那些本就不与我同路者,还是留一手比较好。”孙途淡淡一笑:“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这么一来,你我刚才说定的事情就作不得数了,陆谦尸骨未寒,我可不敢为你隐瞒不报。还
有刚才你还说到了蔡京的图谋,我也大可上奏朝廷,看官家如何定夺了。”
这下曾开乾是彻底没辙了,已经没有底牌的他此时完全处于被动,尤其是连蔡京的图谋道了出来,更让他失去了最后的退路,所以哪怕再是不甘,眼下似乎也只剩下屈服了。
在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又死死地盯了孙途好半晌后,他终于拿起了笔来:“好,我写!”既然这是唯一的生路,他只能妥协。他也知道,一旦写下这份东西,那他将彻底受制于孙途,也将与之彻底绑在了一处,若他能在平定梁山贼寇的战役里取胜倒也罢了,一旦败了,自己也必将万劫不复!
可现在已无选择,只能相信孙途有这个能力,可以顶着朝中某些人的压力与算计取得一场大胜。
作为朝中高官,曾开乾的笔上功夫还是相当了得的,即便是在愤怒和不安的情绪底下,依然下笔极快,只一忽儿工夫,一纸承认自己和孙途结盟,以及说明蔡京欲于暗中克扣军粮兵器的图谋之事的文书便已写就,最后他还签上了自己的姓名,还打上了自己的钤印。
当这份证词被送到孙途面前,由他亲眼过目确认无误后,孙途才小心地将之吹干,折叠之后收入袖中。直到这时,他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了许多,看着曾开乾道:“曾监军,终有一日你会知道自己今日的选择是正确的。今后朝中之事就都有劳你了。”说完这话,他才起身离开。
直到孙途带人出了这院子,一直端坐着的曾开乾才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到了位置上,脸上再度布满了惶恐。这一次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冒险,孙途更是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让他久久都未能平静下来。
说实在的,在来此之前,他是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等结果,尤其是孙途的表现,更是远远超过了他对如今武将的认知。半晌后,他才用只有自己能听得清楚的声音呢喃道:“孙途……你的野心和胆子是我所仅见,说不定有朝一日你之害比蔡京等奸佞更大!”
孙途可不知这位会如此看待自己,其实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当回子事,毕竟这位监军接下来已经不可能再对他构成威胁。而在内忧尽去后,接下来就该开始真正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梁山泊这一既定目标上了。
事实上,曾开乾并不知道的是,孙途这段日子并非只是在练兵而未对梁山贼寇下手,早在一两个月前,他已经开始着手布置针对梁山泊了,只是这一切并非表面能看到的用兵,而是一种更为隐蔽的手段。
而就在孙途打从行辕回到军营后不久,一名下属便已将一个好消息带了回来——经过多日努力,他们终于和梁山泊内的几名头领搭上了关系,对方也已经有心归顺了。
战斗想要取胜有时并非一定要真刀真枪地去拼杀,用些谋略或许起到的作用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