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讨价还价,只能闷声道:“卑职心服口服,甘愿受罚。”
“钤辖……”其他梁山兄弟一听这重惩,又有些急了,还待再劝,却被孙途粗暴打断:“军中自有规矩,我已是看在各位的面上从轻处置他们了。若再有敢说情者,与他们同罪!”
孙途身上的威势一起,即便是这些胆大包天的梁山兄弟也都个个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说一句,只能是无奈看着宋江等十多人被一字排开了接受军棍严惩。砰砰的棍子抽打声,听得众人皆是心惊肉跳,也让他们再度审视起孙途和自家的身份来,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在逞威压住军中梁山泊众人后,孙途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又看向了已经全数走出军帐,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己的将士们。看到他们身上依然只着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孙途脸上又变得有些自责起来:“本官无能,让兄弟们受苦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帮你们弄来冬衣,定不会再让人受冻!”
接下来,也该到施恩以获军心的时候了!
孙途也没做什么耽搁,当即就带上一队亲卫,径直便朝着侧方几里外的淮南军营地走去。
看到孙途率队而来,淮南军营中将士都露出了惶恐之色,有些人更是下意识地拿起了刀枪,就好像对方不是与自己同行的官军,而是对面的方腊反军似的。直到有将领连声呼
喝,这些惊慌的军卒才讪讪地放下了兵器,孙途给他们的压力可太大了。
即便心虚忐忑,既然孙途都过来了,彭永真也不好避而不见,只能硬着头皮,挂着虚伪的笑容迎出辕门来:“孙钤辖怎这么快就来我营中了,我还打算待会过去拜会你呢。”
“呵呵,彭钤辖有心了,你去还是我来其实并无区别,既然是我有事要找你,自然是该由我过来了。”孙途虽然笑着,眼中却无半点笑影,甚至那冰冷的目光都让彭永真心头发寒,只能是僵笑着将他请进了自己的大帐。
两人坐定,彭永真刚打算与之先寒暄几句,拉拉关系时,孙途却已单刀直入,问出了个让他脸色一变的问题来:“彭钤辖,当日常州城这里的战斗究竟如何,为何我竟收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报啊?这次击退反贼的,究竟是我山东将士的功劳,还是你淮南军啊?”
“这个……”被孙途如此正面逼问,又被其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盯,彭永真更是心虚得不行,那本该张口就来的说辞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额头更是现出汗来。
半晌后,他才支支吾吾地道:“此事……此事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其实常州一战,是咱们两方军马通力合作的结果,自然,自然大家都是有功劳的。”
“是吗?那为何你送去金陵的战报里却不照实说,不但把功劳全给揽了去,还向朱帅告状,说我山东将士畏敌如虎,才导致了此战未能尽全功啊?”孙途平静地问道,看不出半点喜怒来。
彭永真心中更为慌张,好半晌后才说道:“竟有此事?我怎么竟全然不知?这战报之事皆由朱帅派在我身边的赵参赞负责,许是他一时笔误写错了?”突然找到推卸法子的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旋即便高声道:“来人,去把赵嗣梁赵参赞请来说话。”
孙途听了他这蹩脚的理由不觉更瞧低了他几分,此人作为一军主将竟无担当到如此地步,怪不得淮南军整体会如此不堪了,毕竟将熊熊一窝啊。
冷声一笑,便道:“想不到彭钤辖竟如此放权吗?军报大事你都不过目便让一个参赞自作主张,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面对如此奚落嘲讽,彭永真竟依旧赔笑,不敢有任何的发作。在见识过孙途连朱勔都敢威胁,以及山东军那强大的战力后,他可不敢因这点小事就翻脸。反正再大的事情都有人顶着,他也是被逼无奈,所以只管装傻便好。
但显然孙途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了他,此时又眯着眼睛道:“常州一战的具体细节我们先放一边,我倒是再想向彭钤辖你讨个交代,为何在你军中还有许多冬衣的情况下却坐视我山东将士挨冷受冻,不肯施以援手?若你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就只能由我来给你一个交代了!”说到这儿,他身上杀气陡现,直扑向了彭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