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张三

不是骗我吧？太好了，偶像！我愿意！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你什么时候有空？”

    桑岚松了一口气，按耐住心头的喜悦，努力平静自己的声音：“今天下午你有空吗？”

    对面很快又甩来好几条语音信息，每一条都是59s，桑岚没点开，她冷静地发了一个笑脸，「那就约在上次碰面的那个广场，我记得那边有个咖啡馆。」

    又是几条59s的语音，桑岚又是一个微笑的表情包结束了聊天。

    趁着叶秋萍出门打麻将，桑岚换上休闲装，叫上老陆就去了中央广场。

    “小姐是要去琴行吗？”

    “不，去咖啡厅。”

    “小姐约了人？”

    “你老毛病又犯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桑岚发现老陆竟然是个间谍，他一直在替他的老东家陆东山监视陆音音的一举一动。

    “不不不，我不问了，不问了。”不过被桑岚戳破后就老实了很多，在桑岚威胁要把这事告诉叶秋萍时，老陆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发誓，用他的话来说，他决定洗心革面，和陆家那边断绝关系，从此一心一意地跟着陆音音。

    车又一次停在了禁止汽车驶入的中央广场上，桑岚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广场不是不让车进吗？停在这儿真的没关系吗？”

    老陆驾轻就熟地一个漂移将车停在了咖啡店门口，语气忽然嚣张：“这算什么，整个广场还有附近的商业街都是咱们江总的产业，江总说了，咱家的车在这儿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桑岚确实被这霸总操作震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咱们江总？老陆，你不会还是个双面间谍吧……”

    “小姐你冤枉我！”老陆也学乖了，现在的心理素质显然提升了不止一个段位。

    桑岚扶额，没再和他扯皮，张三已经站在咖啡店门口四处观望了，桑岚利落地跳下了车，走出几步后忽然回头，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老陆伸进兜里的手顿住，点头哈腰地目送桑岚离开。

    张三看着一个戴着鸭舌帽，脸被墨镜和口罩遮住的女孩向他走近，面上的表情越发迷惑。

    “是我。”桑岚飞快地摘了口罩露了个脸，又很快戴上。不是桑岚自恋，实在是陆音音太出名了。前几天和叶秋萍逛街，有一大半的时间桑岚都被陆音音的狂热粉丝们围着要签名，虽然叶秋萍好像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但桑岚实在没法儿坦然地面对这么多热情的粉丝，她只是借了陆音音的身份，这样的追捧她无福消受。

    看着桑岚和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咖啡厅后，老陆掏出手机，拨出电话：“江总，音音小姐今天……”

    ……

    咖啡厅里，张三先生小嘴叭叭，桑岚根本插不上话，她沉默地喝着面前的咖啡，墨镜下的眼睛里满是无语。

    张三先生从坐下去到咖啡端上来，不带重复地拍了二十分钟的彩虹屁。桑岚看着他好像还有再夸一阵的趋势，赶忙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叫我偶像？”

    “因为你的琴弹得很好。”

    “你弹得也不错。”

    “没有，和你比差远了，”张三先生没想到桑岚找他出来会聊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可是天才钢琴家。”

    “张三先生，称号是别人给的。”桑岚抿了一口咖啡，语气有些严肃。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许称他为男孩才更准确。

    他搅动着咖啡上的拉花，陷入沉默。桑岚鼓励道：“但，音乐是自己的啊。”

    张三抬起头，眼中忽然有了光，他情不自禁地握住桑岚的手，桑岚猝不及防有些不自然地想要抽回手，可对方的力气却大得出奇。

    “没错！你说得太对了！偶像！”他神情激动，嗓门忽然变大，“哦不，音音，我能叫你音音吗？”

    桑岚慈爱地点点头，并示意对方松开自己的手，张三高兴地放开桑岚，一口闷了面前的咖啡，语气也不再拘谨。

    “我喜欢钢琴，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了，”张三先生的眼角挤出几滴泪，“可是我弹得并不好，不管怎么努力，始终没什么造诣，所以我很羡慕你这样的天才。”

    “那年你才10岁啊，10岁就能弹贝多芬的曲子了，还受到莱比锡剧院邀请，为剧院的百年纪念日弹奏。这对一个钢琴家来说，是多大的荣耀啊，你太牛了。”

    桑岚只是笑笑没接话，陆音音是个天才不假，但一个温饱都成问题的灰姑娘，能获得这么多的头衔和粉丝肯定离不开幕后金主的造势。

    当然，桑岚也没蠢到把陆音音成名背后的秘辛对这位不知情的粉丝和盘托出，她决定挑明来意：

    “张三先生，诚挚邀请您于6月15日参加我的成人礼演出，与我合奏。”

    张三眼睛瞪成鸡蛋，整个人当场当机。

    “超级粉丝才有的福利哦！”桑岚笑咪咪地诱哄，“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三的叫声险些掀翻咖啡厅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