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忠勇侯赵广白大惊失色,手中的白玉壶摔到地上,碎成几瓣。
侯夫人孟氏与赵花楹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难以置信,昨日三殿下传来消息,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怎么只一晚,事情却完全超出了掌控。
倒是赵佩兰面上的怒气消散不少,露出些许笑意来。
赵广白虽然袭了祖上的爵位,但自身只在吏部领了个五品的闲职,而太师手握实权,又是当今陛下的老师,岂是他小小一个忠勇侯能得罪的?
他也顾不上心疼他的白玉壶了,忙整理衣冠,带着众人去正门迎接。
好奇心被勾起来的京城百姓,都远远围在侯府门口,想看看从昨晚到今日,名声大起大落的叶家姑娘到底长什么样。
从马车内先下来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身着深紫色锦袍,正是太师及其夫人。
紧接着,一十四五岁少女被两清秀的婢女扶下了马车,只见那少女,身着鹅黄色百蝶穿花镶毛袄裙,乌黑的秀发被两根白玉兰花簪挽起,五官端庄大气,一双桃花眼明亮又灵动,眼角一颗殷红的泪痣,给整个人平添几分风流,当真是好一个标志的姑娘!
见到来人,赵广白连忙行礼:“下官见过太师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太师轻“嗯”一声,越过侯府众人,朝府内走去,太师夫人沉着脸,握着叶崖香的手,紧随太师身后。
叶崖香看着忠勇侯府的大门,华贵厚重,一如她前世多次所见一般,目光从毕恭毕敬弯腰站在府门前的众人身上,一一滑过。
为首的是她的大舅舅,忠勇侯赵广白,后面便是她的大舅母孟氏,大表姐赵花楹。
这些都是她的血脉亲人,却也是想要她命的仇人。
叶崖香的目光落在最后面的赵佩兰身上,稍稍有所缓和,她上辈子因赵花楹的缘故,与她这个二表姐倒不是很亲厚。但临到最后,她被囚禁在后院时,是她这个当时已经嫁人的二表姐,买通府里的下人,偷偷给她送吃的。
到寿春堂,众人都落座后,叶崖香朝赵广白行礼道:“外甥女彻夜未归,劳大舅舅大舅母担心,实属不该,请大舅舅责罚。”
还未等忠勇侯府的人发话,太师夫人亲密的将叶崖香拉到她身侧:“崖香是为了救我和我家老爷,才耽搁了回府的时间,忠勇侯深明大义,必是能体谅的。”
孟氏及赵花楹脸色都有些难看,太师夫人如此护着叶崖香,传达了一个意思——叶崖香是他们太师府看中的人。
赵广白神色微僵,忙点头道:“老夫人说得对,这怎么能怪崖香。”
太师此刻缓缓开口道:“崖香为救老夫及夫人彻夜未归,老夫怎的也没见侯府派人出去寻?”
赵广白侧头看向孟氏,他基本不管府里的事,都还是今早才知道叶崖香不在府里。
孟氏捏了捏手里的锦帕,不急不匆道:“崖香昨日说要去寿康寺给她母亲做场法事,我们也不知这法事要多长时间,见她到了晚间还未回,以为她要在寺里借宿一晚。今儿早上我们正准备派人去寺里问一声,恰好遇见太师及夫人送她回府。”
太师夫人冷声道:“老身倒是不知侯府是如何行事的,外边都是亲外甥女的谣言,你们侯府既不查是谁人在造谣,也不阻止谣言的扩散,差点毁了崖香的名声。”
孟氏有些为难道:“实在是我们侯府势单力薄,谣言散的太快,我们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太师夫人在心底冷笑,她昨儿便猜到了这谣言与侯府有关,但没有证据,她也不好发作,便轻哼一声:“崖香是我太师府的救命恩人,日后该如何行事,想必贵府应该清楚。”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侯府众人,拉着叶崖香的手道:“我府上有不少新进的布匹首饰,我挑了几样还看得过去的,让人送到你院子里去?”
叶崖香忙拒绝道:“哪能让老夫人如此破费,崖香不敢收。”
太师夫人让人将四个红漆木箱抬了进来,笑道:“救命之恩可不是这点东西能回报的,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许推辞,否则我可生气了。”
“谢老夫人。”叶崖香行礼道谢,而后目露期盼地看向太师夫人,“老夫人可要去崖香院子里坐坐”
太师夫人略作沉吟,笑道:“也好,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闻言,孟氏忙在前面带路,赵广白则留在正厅陪太师。
走在最后的赵花楹,目露不善地盯着叶崖香的后背,她总觉得叶崖香这次回来后,与往日大不相同,隐隐让她有些不安。
进入西南侧一小院,只见院内只有一间主屋,两排侧房,正中心几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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