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芝:“……”
顺着肖宸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一排裁判桌;还没反应过来, 胳膊已是一轻——跟拎小鸡似的, 筵青不动声色提起他的胳膊, 轻轻往旁边一丢。
人潮瞬间涌来。被挤到后面,杨宇芝眼睁睁看着肖宸二人走到裁判桌前, 还十分友好的询问工作人员:“可以入座了吗?”
“坏了坏了……”杨宇芝刚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就见工作人员表情一愣,随后扬起笑脸:“您来得真早!”
他震惊的视线中,龚家弟子还真一扬手,把肖宸请入裁判位。
裁判桌一共十二个,越往中代表的地位就越高。中间就是主裁判位,而自己这位朋友, 竟然被请进了主裁判位的右边, 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位置了!
杨宇芝眼睛都瞪直了。筵青站在椅背身后,见到他这幅眼神,当即嫌弃的皱起眉。
肖宸一无所觉,摇摇朝他挥了挥手, 一边还勾勾手指,把筵青唤过来:“没睡好,所以心情不好?”
筵青一愣,表情迅速调整回来:“我没有。”
不想在青年面前显露半分暴躁,筵青发丝顺着脸颊垂下,眼神带了些深意。
跟那双绿幽幽的瞳孔锁定,肖宸却十分忧心的叹了口气, 用洞察一切的语气说:“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心情就是不好。”
这句话没说错。筵青一时沉默,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对杨宇芝的敌意,结果就见肖宸慢悠悠道:“没关系,等回去了喝包美容茶,包你的黑眼圈消得干干净净。”
筵青:“……?”
他略显疑惑的眼神中,肖宸补充说明:“消干净了就还是条小帅蛇,爱情运不会受影响的。”
筵青:“……”
两人一阵对视。沉默间,筵青的眉眼却倏地舒展开来。似乎被肖宸的话语逗笑,他心情很好般的露出一个微笑:“谢谢,我知道他不会。”
还是第一次见筵青笑得这么开心,肖宸不由也提起唇角。早察觉到小蛇在闹别扭,他说这话只为活跃气氛。
结果筵青竟然接话了,话中还似有深意。他不由多看了对方几眼,声音也染上笑意:“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筵青正欲答话,却被工作人员倏地打断:“请裁判入场!”
场内嘈杂顿时一寂。各自站到初赛桌前,选手们本还在摩挲卷轴,现在却不得不放下考卷,整齐划一的往右方望去:“看,是裁判长他们来了!”
红地毯上,一队大龄选手正遥遥往这边走来。最前面的是龚世昌,面对这种场合,他穿了一套十分正式的长衫。走路间昂首挺胸,衣角被风一吹,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他左边站着徐老爷子,右边则站着何恒,此时脸色极差,见了谁都要瞪一眼。一队人浩浩荡荡行来,平均年龄至少五六十岁,最年轻的竟然就属站在前面的龚世昌了。
“裁判长,请入座!”都是龚家子弟,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却不喊家主了,而仅以裁判相称。
见他们渐行渐近,肖宸不由起身,朝那方遥遥一拱手:“龚裁判长。”
这谁啊?早注意到裁判座上大摇大摆的坐了个年轻人,何恒双眸刚溢满疑惑,就见龚世昌脚步一顿,脸上溢满笑容:“肖大师,您来得真早!”
听到这个称呼,何恒顿时像受到了某种召唤,头瞬间抬起。
一股溢满了怨念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肖宸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带着不解给各位裁判打招呼:“不早,我也是刚到。诸位大师早上好,有幸与诸位一同参加此等盛事,晚辈肖宸,深感荣幸。”
对玄学界一知半解,也不妨碍肖宸说套话。听他主动打招呼,少数几位大师的表情终于缓和不少;更多的却是一板脸,眼神跟刀子一样:“就是他,这个年轻人?”
肖宸还以为他们对年龄有什么歧视,就见其中一人冷哼一声:“阅历少就算了,连会都敢不来开?”
“抱歉抱歉,是我龚家没通知到位。”龚世昌赶紧把责任揽了过来。经过昨天的乌龙,裁判们对肖宸有一股淡淡的怨念,现场火.药味颇重。
夹在中间,龚世昌欲哭无泪。还是徐老爷子念及旧情,当即挺身而出:“啰嗦什么呢,没看见选手们都等着了吗,赶紧入座。”
工作人员最后擦了两把桌子,十分应景的后退一步。一行人入了座,还在对肖宸的业务水平提出质疑:“小伙子,你是哪个世家的?”
肖宸有些迟疑:“我姓肖,应该算是肖家的吧……”
提问的人语气当即一顿。还是第一次看到对自己来历都不了解的人,他一时也陷入混乱:“玄学界有肖家这一号吗?”
“行了行了。”徐老爷子根本不是裁判,此时和筵青一样站在裁判桌后,像是来专职解围的:“肖大师大隐隐于市,师从隐者,你们当然不知道。”
现场顿时嘘声一片。本来肖宸的年龄就很让人担心了,结果竟然还是个没背景的毛头小子。
“你师父是谁?”何恒憋着气问。这么多年没碰着对手,他还以为自己这次选定的人很厉害呢,结果就是这么个小家伙。
想起还在院外吹了一宿的风,何恒一阵头晕,深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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