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上,看见无数的幽冥鬼物在大地上游荡,相互间厮杀着,只求吞噬对方的死冥之气再度进化,完全就是一副森罗鬼蜮的摸样,而一行人眼下气息和幽冥鬼物一般无二,并不会引起群攻,加上全员都是些强悍无匹的主,气势稍微散发就足以让万千鬼物望之而逃。
靠近目的地的时候,入目所见是一片连绵森严的军营,无数尸兵身披盔甲,手持幽冥兵刃巡视着。
看到这幅情景,释永信愕然万分,沿途所见幽冥界一切鬼物都是些只有本能而无理智的东西,没想到走到这里来却看见这般戒备森严的军营。
“千万别小看幽冥界的高等幽冥鬼物,他们是幽冥界真正的本土生灵,人数虽少,但每一个都是智慧通天,实力强横之辈,更兼天生便具备支配下位幽冥鬼物的权柄,出入随身携带万千尸鬼大军,绝不能小看。”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们既然气息上已经和幽冥鬼物没有区别,那便潜入进去一探究竟吧,幽冥鬼物虽然悍不畏死,但只要不入先天智慧就极其低劣,蠢笨如野兽,神武界许多史书上都有记载强者潜入高等幽冥鬼物大军中探听机密的记载。”
果不其然,当北冥素柔偷袭了一对巡逻的尸兵,将尸首化作飞灰,自身穿戴上尸兵的盔甲冒充巡视的部队的时候,果然没人发现。
眼下不是战斗,释永信也被北冥素柔放过,对于聚集真身回归人样,穿着尸兵的盔甲跟随在北冥素柔身后,微微皱着眉头,盔甲是尸兵所穿的,味道能好闻就有鬼了。
整座军营占地不下数十亩地,只怕有十万以上的幽冥鬼物为兵,一对对尸兵顺着复杂的线路巡逻,来往看似戒备森严,但看到乔装打扮一番后就畅通无阻的释永信和北冥素柔两人,就可得知这戒备完全就没有用途。
“高等幽冥鬼物布置尸鬼大军的各种习惯,早就被诸多强者摸透,尸鬼大军智慧低劣,识不得复杂的命令,所以只认衣服,穿着军内盔甲便能畅通无阻,如果穿着其他衣服进来就会被整只尸鬼大军剿杀,我们现在所穿是最低等的尸兵盔甲,只能在军营外围通行,等稍后想办法弄两套内围的盔甲,我们就可以便宜行事了。”
释永信很是好奇:“都已经被你们摸透了,这些高等幽冥鬼物就不知道变通一番吗?”
北冥素柔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这些高等幽冥鬼物虽然天生智慧高超,但在幽冥界这种地方,哪来什么地方磨砺智慧,一只还维持着原始的父传子,子传孙的智慧传承模式,所以最是愚昧不过,这一套置办营地的方法都已经实行千万年不曾变动过了。”
两人一路通行到接近军营中心区域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可供实施计划的目标,两个身披漆黑连体盔甲,手持三亭大刀的尸兵武将领着一群尸兵招摇过市,紧跟其后,待到这两个尸兵武将进入一个僻静之地之后,北冥素柔明眸一闪,柔荑轻点,数道刀气透体而出,这两个尸兵武将的修为放到神武界算是不俗,有四品,周遭随身的尸兵都是有一二品之力,但面对参悟透灭绝天下刀法,修为隐隐攀升到七品,而且一心偷袭的北冥素柔前,还真不够看。
刀气过体,尸兵早已经腐朽却被死冥之气驱动的**尽数化作飞灰而去,北冥素柔小心翼翼的留下了两套盔甲,和释永信人手一套分了。
释永信穿上后才发现这两套尸兵武将盔甲颇有不凡之处,隐隐吸摄天地间的幽冥之气加持在身上,攻防之力都上升了不少。
取得武将之盔之后,两人在军营内可谓是真正的畅通无阻,轻而易举就迈入了中心区,到了中心区之后,两人便看见这里有许多样式简陋,而且偏向暗红色泽的建筑物。
两人走近一看,这些简陋的建筑大致可以分得清是用沙石,白骨,还有血肉建造而成,而建筑材料不问可知。
释永信甚至还在某个建筑的墙壁上看到一个突出来的尸兵头颅,身体成为建筑材料后这个尸兵尚未失去神智,吐出嘶哑凄厉的吼声,这还不是个例,在许多建筑的墙壁上,尚有各式尚未失去神智的幽冥鬼物,身体被充当建筑材料,而头颅在外面,发出凄厉的吼叫。
如果极端一点的话,就像是有一栋纯血色的建筑一般,墙壁干脆就是密密麻麻的头颅构成,失去皮肤的暗红血肉五官扭曲,失去眼珠的空洞眼眶,没有牙齿和舌头的嘴巴大张着,无穷凄厉的吼叫奏响。
如果是外界的是森罗鬼蜮,那么这里就是实打实的地狱,耳边时刻袅绕着痛苦凄厉的呼号。
“别乱看,这些虽然是幽冥鬼物建筑起来的屋子,其实也是一种奇特的幽冥鬼物,用数百上千低等尸兵等鬼物融为一体,化作庞大血肉建筑,唤作血肉尸魔,分作四等,最弱一等都可匹敌千人之力,等闲五品武者都对付不了,战斗时力大无穷又难消灭,速来是高等幽冥鬼物所驭大军用来坚攻时的最强士兵。
北冥素柔话音刚落,释永信就看见那栋墙壁上密密麻麻都是尸鬼头颅的建筑轰然震动,墙壁蠕动起来,最后整栋建筑化作一栋血肉头颅构筑而成,十数米高的狰狞魔物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然后将不远处十数个巡逻的尸兵抓起来,直接塞进体内,体表血肉蠕动一阵之后,这个血肉尸魔的体表就又多了十几个狰狞的头颅在发出凄厉的嘶吼。
“你怎么对这幽冥鬼物之事如此熟悉?”一路上北冥素柔对幽冥界的事情可谓是信手拈来,诸般秘闻尽数知晓,弄得释永信好奇的很。
北冥素柔沉默了一阵,而后语气唏嘘的说道:
“无数年来,这些幽冥鬼物隔着一界之隔掀起尸劫之事层出不穷,又或者有强横鬼物直接跨界而来,肆虐天下,神武界从古至今和幽冥界两军对垒,大战也不下于十数次了,每一次过后都是生灵涂炭,天下苍生十不存一,我广寒宫心存天下,所以一直以来都试图止兵戈于世,让这世界所有国家能够平静下来积蓄力量应对外劫,可惜……一直功亏一篑。”
谈起广寒宫的大义,北冥素柔双眸闪烁着熠熠光辉,她纵然被师门抛弃,眼下再非正道之身,但曾经留下过的痕迹依旧牢固的存在于她的心底,释永信闻言之后心头也略有些复杂,这段时日来他也稍微了解了一下广寒宫的事迹,便好奇的问道:“你们广寒宫心存天下,所以就凡有战争就刺杀双方军队的首领?这和恐怖分子又有和区别。”
“恐怖分子是什么?”北冥素柔好奇的问道,释永信口沫横飞的解释了一番,听完后北冥素柔不置可否:“确实区别并不大,同样是散布恐怖达成目的,但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就行了,再五百年前广寒宫最为辉煌的时候,广寒宫布刀于天下,三十年间不敢有一国一门敢兴兵交战,天下苍生得以安养生息,为后来继地下界大军入侵后的幽冥界入侵之劫打下了胜利的基础,这便是广寒宫大义之所在。”
回忆着过万的辉煌,北冥素柔双眸闪亮:“眼下,广寒宫已经渐渐步入了歧途,从心怀天下止停兵戈的正道门派,渐渐沦为了偏帮大乾王朝的手中凶刀,有朝一日,我修炼至无上境界之时,定然重回广寒宫拨乱反正,重塑广寒宫大义,如果广寒宫的大义在你看来是恐怖主义的话,那我北冥素柔就要最强的恐怖之王,以灭绝之刀杀的天下不敢轻启战端!永镇天下安康!为此,我需要你的力量,释永信……不管你是人,还是魔兵,我都需要你,安心留下来当我的兵刃吧。”
听着北冥素柔真情流露而来的这份志气,释永信肃然起敬:“别拉上我好不好,你要去成为恐怖之王还是罪恶大亨那都不关我的事好不好,强扭的瓜不甜,放我走吧。”
北冥素柔呵呵娇笑,斩金截铁的吐出:“休想,人在刀在,人亡刀亡。”
“问题我不是刀啊。”
“没事,我刀法境界已经非同往日,万物在手皆可为刀,你的头也不例外。”
北冥素柔信手一勾,神兵祭炼法门留下的联系立刻发挥了作用,释永信的头颅不由自主脱离了身躯,飞入了北冥素柔的柔荑中,看着那笑容可掬的娇媚容颜,释永信默默垂泪两行。
同时释永信的身躯也传来窃窃私语:
“喂喂,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告白吗?”
“嗯,根据虎爷我这段时日对女人的研究来看,这已经超出了告白的界限,抵达相约一生的境界了,听听人在刀在人亡刀亡这八个字,是何等的荡气回肠真情宣告。”
“本尊好本事,牛爷我在黑风寨当大当家的时候,手下几万兄弟都没有人跟我告白,让我尝尝传说中爱情之甜美,真是好生遗憾。”
去你阿弥个告白,人在刀在人亡刀亡这八个字哪个可以和告白扯上关系了,老衲为毛只听到顶风飘扬三十丈的铁血武者的味道!!!还相约一生,老衲的人权遭受重大挑衅,眼下都快一辈子沦为恐怖分子手中的炸弹了啊啊啊啊!!!
去你个陀佛个黑风寨大当家,你手底几万兄弟都是男的吧,你想尝尝这种甜美爱情的话老衲必定屠了你……
心头悲痛莫名,照眼下这情况来看,释永信只觉得未来已经前途无亮了。
鬼扯一番,北冥素柔也没忘记寻找王大妈的踪迹,根据香囊的直视,渐渐走到军营区的正东方,血肉尸魔化作的建筑物渐少,取而代之的是用沙石泥木制造的建筑,而这些建筑中,回荡着不同于幽冥鬼物,但同样是凄厉无比的吼叫声。
这是属于人类的凄厉叫唤声,释永信和北冥素柔踏足这里后吓了一跳。
入目所见的,是惨绝人寰的一幕,许多造型诡异的尸兵在这里游荡,浑身肌肉干枯,泛着青黑之色,身披着破烂黑袍子,仿佛风干的木乃伊一般,手持着诸般诡异的物件,有巴掌大的铁梳子,有铁针,有钳子,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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