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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眼底便多了几分鄙夷。
“可是,可是她当初的嫁妆”翠柳就算再心宽,如今也不差钱了,可是想到那时候自己因为陈白家的把家里的银钱恨不得都给碧柳买地,就忍不住有些忍不住伤心。
云舒忙摸了摸她的手小声说道,“没事儿。以后你的嫁妆必定也是一样儿的。”如果说今日之前,云舒听见碧柳竟然这么不知道珍惜,明知道弟弟妹妹们当初都羡慕她那丰厚得听说是拿走了家中家财大半当做嫁妆,这样不知好歹会叫云舒生气。那么当云舒在国公府当差的时间久了,见识过唐国公这位家中的之前因为鸭绒鹅绒赏了云舒的铺子,就说唐国公这几次随手赏云舒的金豆子。
老天爷。
国公爷赏人平常的时候都赏沉甸甸的一兜子一兜子的金豆子不说,还赏琉璃盏
唐国公这么大方,而且还一向都不会叫属下吃亏,云舒就下意识地看了看此刻没说什么的陈白。
她觉得吧,陈白在唐国公身边当差,唐国公大方,陈白又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只怕到手的金子银子的比自己要多无数。
她猜测着陈家账面上的银钱不多,因此当初陈白家的才会为碧柳的嫁妆发愁,甚至还因为这件事和陈白说起过好几日。
不过陈白自己的私房肯定丰厚极了,怕是陈白家的想破头都想不出来,云舒她陈叔必定有钱得不得了。
跟在唐国公身边的,怎么可能没钱。
因此云舒就不为翠柳担心了。
陈白公正,不是会偏心任何一个孩子的性子,之前陈白家的因为是掌管家里头银钱的,因此时常补贴碧柳,这些陈白应该都已经看在眼里。既然如此,那陈白心里也一定会记得这些,等以后翠柳和陈平嫁娶的时候不叫他们兄妹俩吃亏。既然这样,云舒想了想,虽然男人自己攒小金库是一件应该被人谴责的事,不过陈白如果存着私房倒是不坏,毕竟这对于翠柳与陈平的利益来说是一种保障。
就算陈白不攒私房,那金银都诚实地拿回家,岂不是叫陈白家的去直接养着王家一家人了吗
云舒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叫陈白继续收着自己的私房吧。
她拉着翠柳,叫翠柳别生气。
“娘,那你说呢”见陈白家的无力地靠在椅子里,翠柳知道云舒担心自己,便不再和碧柳针锋相对,直接去问她娘。
陈白家的完全没有办法。
她能怎么办
再给碧柳买一份田产
陈家虽然还有银钱,不过那是给陈平和翠柳预备的啊。
“既然是她的嫁妆,就是她自己的财产。你姐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陈白家的到底心疼长女,因此舍不得骂她,想到碧柳如今要操持她相公在外头的一切行头,倒是也心疼长女几分。毕竟她听碧柳说如今王秀才很是结交了几位士林之中的朋友,往来的都是那些读书人。这些清贵的读书人俱在一块儿,无论什么都得是好的,不然岂不是叫人嘲笑那所谓的人是衣装马是鞍,叫她拿了陈白带回来的上好的料子给王秀才做衣裳,不要在那些文人的面前丢了脸,剩下的银钱往来,只怕碧柳是真的有些吃力的。
因此陈白家的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心里伤心。
可是又觉得女儿艰难。
想到碧柳如今没什么钱傍身,逼不得已才卖了嫁妆田,她又觉得女儿十分可怜。
如果当初丈夫愿意拿出家里的银钱多给女儿一些压箱底,长女怎么会落魄到这个份儿上来。
“她自己处置自己的嫁妆没什么。我也犯不上非议她的私产。只是我希望大姐姐要点脸,别没了银子,就回娘家来要钱。”
翠柳直接说道,完全不给碧柳面子。
她也觉得王秀才那么一副清高自诩,目下无尘的样子恶心透了。
如果说读书人清贵,那他们国公府里的唐三爷还是探花呢,对人也很和气温煦,也没见跟王秀才这么装模作样的。
更何况,翠柳现在真是明白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了。
王秀才都多大了,还得靠自己的媳妇养,逼得媳妇去卖嫁妆田。
自己去外头找个营生补贴家用难道能累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