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虽然人坐在东府,思绪却还沉浸在闵妃的话语当中。闵妃为了激起儿子的斗志,竭力的给他画着大饼,甚至把自己的幻想中的愿景也当作胸有成竹的计划说了出来。“母妃已经找人去国公府求亲了。镇国公居功甚伟,定然不肯将绿冬下嫁。这满朝之中,只怕也就是应弘与你能与之相配。只要除掉了应弘,再娶了绿冬为妃,那就是将朝歌的半壁江山揽在怀中。届时,就凭应瑞这个毛孩子,能与你抗衡吗?”
四皇子心里知道事情不会如闵妃所说的这样简单。父皇的韬略和狠辣无人能及,若是真选定了应瑞做太子,又怎会因区区一个绿冬就动摇了他辛苦打下的根基?可此时看着眼前的三皇子,心里却有些活动起来。三皇子为人鲁莽没有心机,又对他不设防,要除掉他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他也想试试自己的手段。小试牛刀。看看自己能不能像父皇那样心狠手辣。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当皇上,就得心狠手辣。要不,就拿这个三莽子试试手?
想到这里,四皇子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绿冬正和皇妃在那里说着悄悄话,被他这一下都吓得一激灵。
“做什么一惊一乍的!”绿冬不满的白了四皇子一眼,往旁边站了站,离得他远一点。
“哦,”四皇子被自己的想法激动的心急难耐,也顾不上计较绿冬的态度,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咦?你刚才不是还说闲来无事吗?突然又有什么事情?”绿冬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狐疑的看着四皇子问。
“哦,我,……我一时忘了,此时才想起来。”四皇子虽然为人圆滑,但却应变不足,被绿冬问的一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说道。
“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绿冬撇嘴说道。
“诶!谁都难免一时糊涂,绿冬你就不要跟四皇子取笑了。”皇妃见状忙道。她虽然也觉得四皇子这一惊一乍的有些奇怪。可四皇子为人一向邪性,她只当他是在这里有些无聊了。最主要的,她也想给绿冬和三皇子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也没多做挽留,就将四皇子送了出去。
三皇子见四皇子要走,也站起来要跟着告辞,被皇妃用眼神制止住了,看看皇妃,又看看绿冬,又坐了下来。
皇妃回到屋里,见绿冬和三皇子两个一个在书桌前研究着上面的文房四宝,一个捻着装纸条丝袋上的系绳,谁也不看谁。
“哎呦!表捻辽,再捻绳子就要捻断辽!”皇妃过去夺下绿冬手里的丝袋,又过去对三皇子说道,“表看辽,再看桌子就要被你看穿辽!”
怪模怪样的语气逗得绿冬和三皇子齐齐都笑了。
皇妃嗔了他们俩一眼,说道:“瞧你们那点出息!大大方方的不好吗?就你们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穿了!”
“我们做什么了!就做贼心虚的!”绿冬不服气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正常一点呢?像以前那样该说说该笑笑。你们这样明显就是不正常!也是四皇子今天有心思,要不稍加留心,就看出不对来了。”皇妃道。见绿冬还要反驳,就一伸手说道:“反正机会我是给你们创造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要想商量什么就赶紧,要是还想继续扭扭捏捏,也请自便。”
说着,皇妃轻抚着肚子,低头说道:“宝宝,咱们出去给这两只呆鸟准备些饮料好不好?今天妈妈想喝珍珠奶茶,可能得费些功夫,要让他们多等一会儿了。”
说着径直出了门,叫走门上的丫头,让跟她一起去做奶茶。留下绿冬和三皇子两个面面相觑,一时越发尴尬。还是绿冬打破僵局,清了清嗓子说道:“嗯嗯!那个……三哥哥你知道吗?原来我小时候,我爹和我爷爷曾请了个法师来给我看病,那法师说我六亲缘薄,不宜早婚。”
绿冬毕竟是个姑娘,说到这里便住了口,娇羞的瞥了三皇子一眼。
“哦?”三皇子一时不知道是惊还是喜,看着绿冬问道,“请法师这等大事,我怎的从未听说?”
不是三皇子不拿自己当外人,而是那时候娱乐缺乏,请法师就如同唱堂会一般,得遍邀亲朋好友前来同乐。再者也是为了证明是正当行为,没有暗中作怪。尤其像镇国公这等身份地位的,若请法师那是必须得张明打鼓,光明正大。怎么可能连宫里都不通知呢?
“这个……”绿冬挠着头,她也觉得这突然冒出来的法师之说有些不可信。他曾问过她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爹先说是她三岁的时候,她说要是三岁的时候,那她应该记事了呀,怎么没一点印象呢?她爹又说是她刚出生没多久,可她不可能一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吧?此时面对着三皇子的疑问,她还是竭力寻找着理由说道:“可能,是怕圣上疑心,故而没有大肆宣扬吧?”
“那岂不是更会招来疑忌?”三皇子道。
绿冬词穷,一挥手道:“哎呀,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反正法师就是这样说的,我爹说了,一年半载的是不会给我说亲的。皇妃也说了,她会……帮我们从中说和的……,如今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了……”
“皇妃怎样帮你我说和?”三皇子道。“她如今这样,只怕是不方便再随意走动了,又怎能……”
“哎呀皇妃既是这样说就定然有她的办法!你就别拉三扯四的,只说你自己的想法吧!”绿冬是个急性子,见三皇子只管问来问去的,不由的火起,高声道。
“嘘!”三皇子怕外面的丫头听到,忙上去掩住了绿冬的嘴,小声说道,“你如今难道还不知我心里怎样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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