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的手执着黑棋落在盘上。
“早上起得早,所以睡了会。”
话不假,虽然是不小心睡着的。 秦老爷子笑着让人给她拿来一个暖手袋,“晚上我让人做点你喜欢的饭菜,上次来你都没有认真吃饭。”
语气宠溺,显然是把她当做小孩一样,沈满知一时有些不习惯,手里抱着软乎乎的暖袋,从棋盘桌走过来的男人朝她手里看了一眼。
“爷爷,我等会儿五点半就要走,晚上有事要忙。”
秦老爷子眉头皱起,“这么早?来,陪爷爷下把棋。”
沈满知跟着老爷子往棋室里走,黑白子分布的棋盘,白子攻势极猛,黑子看似节节败退,实则优雅包围,吃得对方措手不及。
她盘腿而坐,拿走黑棋,“爷爷手下留情,我不太会。”
老爷子灿然一笑,“随便玩玩,主要是想问问你婚礼的事。”
“爷爷您说。”
“不办婚礼,你觉得委屈不?”
沈满知低眸,从瓷蛊里拿出黑棋,“不会,这对我、对他,都好。”
外界非议很多,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只觉得烦。
“若是以后有机会,让阿宴补你一场盛世婚礼。”
画饼,她不接。
“您那天说,我要是想走,随时可以走。”
当场拆台,但是她语调婉约,让人心软。
秦宴风在客厅没过来,但能清晰地听到两人对话,他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眼眸微闪,点了两下耳麦,轻声道,“继续。”
秦老爷子一愣,当时为了让她答应结婚,许了什么承诺都忘了,他朝外厅沙发上瞥一眼,随即道,“阿宴的体检报告你看了没有?”
沈满知落歪了棋,被老人抢了先机。
“嗯,没什么问题。”
秦老爷子吃掉她的黑子,颇有几分孩子成长优秀的傲娇感,“阿宴年轻力壮、身体健康,翻过年就二十六了,我还想在有生之年抱他的孩子,你说爷爷有机会吗?”
让她看体检单,原来在这里等着。
她点破老人家的套路,半路拦截,反吃,“爷爷肯定长命百岁,但您也别仗着年纪大就欺负年轻人。”
她不入他的圈套,嘴甜且语气亲昵,让人生不起气来。
老爷子乐呵呵笑出声来,跳过这个话题,“上次你送了爷爷一块好东西,为了表示感谢,我让阿宴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秦家家主准备的礼物自然是顶级的东西,但秦宴风那个男人不一定。
沈满知只当是男人送女人的寻常礼物,比如金银珠宝、拍卖会上的藏品、黑金消费卡、豪宅地契,或者再豪横一点,送她一座岛,她都可以欣然接受。
只是秦宴风将两份协议递给她时,她才隐约觉得不对。
第一份协议是婚姻财产公证,这是秦家许诺她的,彩礼是国内外多处房产、地契以及秦氏股份,赠予持有人皆是沈满知。
第二份是附件,也就是所谓的“礼物”,夫妻财产关系,只有言简意赅的两条。
【婚姻夫妻关系中,女方享有男方所有财产行使权;
若结束夫妻关系,男方净身出户。】
上面落款隽秀的“秦宴风”三个字。
“这里,”她指着最后第二条,“是不是少了句话,若是男方有错在先……”
她看着倚靠在阳台边的男人,神色微凉,“也不必净身出户,玩得太大了秦先生。”
秦宴风看着手机里朋友传来的照片,满意地回复,接过她的话,“订婚时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他说“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钱、权,夫妻共享。
她了然,这是第一条。
“我没有离婚的打算,但是爷爷要护着你,这便是对你的承诺。”
对秦家、或是对另一半,她若是哪天不满意了,这便是老爷子为她撑的腰。
沈满知心里五味杂陈,秦家给的彩礼尚且算得上堆金积山,秦宴风作为秦家人,哪怕传言他不受宠,身家也是不菲。
“代价这么大,你就不怕错信我?”
她如何值得他这般投入全部家当?
秦宴风侧身看向她,语气闲散,“你说互相成全,我总得拿出自己的诚意。”
联姻变质,还是把她拖进了家族纷争的漩涡,多少是对她不公平。
“诚意”太大了,她心底咋舌,随后带着点笑问道,“有个事我挺好奇。”
男人微抬下颚示意她说。
“你说没有离婚的打算,可你曾经也说,男女之事对我没兴趣。”
她谈及此事,一双眼睛满是柔媚风情,似调戏,也是挑衅,“那你如何解决生理需求?”
秦宴风看到女人玩味儿的笑意,眼底情绪加深,偏头挑眉,“你过来我告诉你。”
沉默在两人之间晕染开来。
沈满知轻声冷笑,没动,她又不傻。
他说对她不感兴趣,也不会管她的私生活,礼尚往来,她当然也不会要求他忠于婚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