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规定,爱情一定要费尽周折,一定要轰轰烈烈。
年轻人喜欢风花雪月,计较爱情,然后在爱情里执意长大。倘若失恋,自有一群人陪着,喝酒、唱歌、嘶吼、痛骂、拥抱、哭泣……他们醉的一塌糊涂,拒绝排斥面对现实。他们为自己曾经付出的爱情觉得委屈,那些啤酒瓶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丘,但里面埋藏的从来都不是痛苦,而是一段过早夭折的爱情。
中年人谈爱,惧怕劳心劳力,但却重视对方履行责任的诺言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老年人又比中年人多了几分沉稳,阅历沉淀,反倒觉得,期许一场爱情,还不如期许一场别开生面的葬礼。不是说他们厌倦憎恨爱情,或是受过爱情的伤,而是说他们在韶华已逝的那一刻,终于明白,所谓爱,其实无关风花雪月,无关诺言兑现,跟爱有关的,从来都是那个终年伴在身旁的那个她/他。
我期许的爱情,是后者。
话到这里,已有教授忍不住笑了起来,除了陆子初之外,另外几名教授都有妻有子,之所以觉得有趣,倒不是她对年轻人、中年人和老年人的感情理解有多透彻……笑点在于她的语气。
那句“我期许的爱情”,隐隐透着小委屈和小谴责,目光幽怨的盯着陆子初,说的极为不情愿。
为了学分,还真是豁出去了。
陆子初眸光落在阿笙脸上,目光竟是一扫之前严苛,似乎藏匿着温润的光,合上她的档案,表情认真:“然后呢?”
“我想要的,其实一直很简单。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会觉得欢喜;他能在人潮里读懂我的小情绪;可以在我最糟糕的时候,不窥探我的坏情绪,给我一个最简单的抚慰。”
今天天气不太好,窗外阴沉一片,教室里开着灯,阿笙坐在教室正中间的椅子上,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闪烁着陶瓷般的圣洁光泽。
阿笙顿了顿,微微一笑:“爱情是一场遇见,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了那个他,也许下一秒,我就会在他那里找到此生圆满。”
室内很静,听到这里,几位教授内心最深处,在此刻不期然浮现出来几分小尴尬,好像光明正大偷窥了少女的心事……
唯一正常的那个人是陆子初,提起钢笔似是在打分,腕上手表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线,阿笙垂眸避光,却看到自己错综复杂的掌心纹络,宛如心里一池被搅乱的湖水。
结束口语面试,在陆子初无声授意下,阿笙起身准备离开,正欲松一口气的时候,却被陆子初唤停了脚步。
他叫她:“顾笙。”
阿笙轻轻咬唇,回头看他。该不会还要为难她吧?
谁知,他缓缓站起身,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用英语,一字一字道:“请你……不要放缓成长。”
几名教授微愣,看着陆子初和阿笙,均是一脸疑惑不解。
在打哑谜吗?
阿笙呆呆的看着陆子初,再转身,眼眶竟已湿润。
陆子初的话并没有让阿笙纠结太久,一轮接一轮的年考,把每个人折腾的死去活来,薛明珠每次考试完回到宿舍,都会躺在床上,直呼很累,想睡觉。
年考终究还是结束了,那天走出考场,天空飘起了小雪花,关童童缩着脖子,双手移到唇边哈着热气取暖,她说这场雪,有可能是年前最后一场雪。
阿笙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有多快。
考试的时候,阿笙手机在震动,没敢接。走出考场,拿出手机一看,漏接的那通电话竟是哥哥打来的。
回到宿舍,回拨电话给顾城,电话通了,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顾城,而是一个女人。
“阿笙吗?你哥哥刚才出去,忘带手机了,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女人声音温柔,传进阿笙耳中,阿笙有些恍惚。
那是阿笙第一次知道徐秋的存在,而徐秋虽然没有见过阿笙,但顾城和徐秋私下相处时,时常会谈论起他的妹妹,所以阿笙之于徐秋,并不陌生。
临近中午,顾城给阿笙打来了电话,阿笙并没有提及徐秋,反倒是顾城,并无隐瞒的意思:“阿笙,她是徐秋,我女朋友。”
想了想,阿笙说:“你一定很喜欢她。”
顾城也在电话那端笑,没接话,但却开口说道:“最近接了几个案子,怕是没办法回国过年,你一个人回老家过年,没事吧?”
阿笙笑着说:“没事。”
心里,隐隐有些小失望。
考试结束,夜晚508宿舍的人睡得很早,也睡得很熟。
8点左右,手机在阿笙枕头旁肆无忌惮的震动着,实在是太困了,阿笙模模糊糊的挂断了手机。
第二天起床拿起手机一看,被挂断的那通电话,竟是唐汐打来的。
阿笙懊恼不已,上次唐汐把她从蓝钻送回宿舍,她还不曾好好感谢对方,昨夜又不小心挂断了唐汐的电话,怎么看都像是卸磨杀驴。
给唐汐打电话,阿笙尚未解释那通被她无意中挂断的电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唐汐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过来:“睡醒了?”
唐汐母校也在T大,所以她知道年考时间很正常,阿笙笑了笑:“昨天太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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