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什么歌,客套话还是要说上一说的。
“石将军,我就说你这小兄弟前途无量吧!你看,人家初来乍到,就摸得清形势,懂得起规矩。好,今天我就送个人情给他。”
驿长的这番噼里啪啦,把凌云风搞糊涂了。
送人情?什么人情?
这时,驿长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直接放进凌云风的怀里。他推也不是,接也不是。
“小兄弟,你以后有事儿,就拿着这块令牌。别的地方不敢说,哥哥这小地方管够你吃喝!”
驿长用手背拍了拍凌云风的心口,笑得像一头吃了潲水的猪。
凌云风受宠若惊,深深地拜道:“云风多谢驿长的美意。”
驿长急慌慌地把住凌云风的双臂,连说:“小兄弟真是礼义之人呐,好!那就一百两吧!”
“啊?什么就一百两?”
凌云风暗惊,遭了!自己是上了这老小子的当了。
“哈哈哈,小兄弟真能玩笑。这令牌,要是旁人来买……”
驿长嘟着嘴,低下头,手摆得跟触电了一样。
“就是拿一百两黄金,也不给!”
“不过看在石将军,大英雄的面上,一百两银子也就算我送个情,让与你了!”
驿长明明心里比娶了媳妇还高兴,却还做出一副死了爹娘的痛苦模样,真是难为他了。
凌云风真有点欲哭无泪,他只得求助地望向在一旁“看戏”的石惊天。
石惊天眼带笑意,哐地把佩剑往桌上一放,说:“驿长都忍痛割爱了,我们又怎能推辞呢?”
说着石惊天的两只手就往身上到处摸,驿长的眼珠子都要落上去了。
石惊天腾出一只手,握着拳头伸向驿长,驿长乐得那胖脸肥了一个号。
啪,五指一开,石惊天的手里空空如也。
驿长的笑容僵了,快速地眨了几下眼,仿佛他能把银子眨出来一样。
石惊天歉意地说:“哎呀,错了错了。”
同时把另一只拳头伸了出来。
驿长谄媚地说:“不要紧,不要紧。”
凌云风看见他嘴里的口水都快溢出来了,说话时还发出哧哧的响声。
啪,还是空的。
驿长疑惑地看着石惊天,石惊天淡定地说:“哎呀,不巧。这次奉皇上的旨意出宫,竟没带银子。”
“不过,我石惊天不能辜负了驿长。”
石惊天抽出佩剑,搭在驿长肩头。
“喏,这剑押这儿,怎么样?”
凌云风看那驿长的脸青一块白一块,憋笑憋得肚子都抽筋了。
“不用,不用。将军说笑了,说笑了。这令牌我给小兄弟留着。”
驿长赔笑着拿出账本,说:“两位想吃点什么?”
石惊天收起剑,“来四份蟹黄饆饠,再加两碗粥饭。”
“好好,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将军行家啊!”
凌云风撇撇嘴,这老油子,就是别人拉屎他也能夸人拉得多。
他偷偷走出驿站,向北边眺望去,雄伟的长安城雄踞在地平线上,正在向凌云风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