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直接转过头就跑向了另一侧的小巷之中。
“追!别让他跑了!”军官这样大声地喊着,但是自己明明骑马却没有立刻冲上来,步兵们面面相看然后迟疑了一会儿才端平了长戟朝着这边走来。
亨利站在原地看着那名苏奥米尔佣兵在奔跑过程当中把克莱默尔顺畅地收到了背后的半鞘之中,紧接着跑进了一个小巷。
“嘶吁吁吁——”马匹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急促的马蹄声,然后一匹黑马从小巷之中一跃而出。
“妈的,别让他跑了啊!”军官气急败坏地咒骂着,但是却始终不催促自己身下的战马奔跑,只是一个劲地用言语催促着步兵们。
“哈......哈啊啊啊啊——”端着长戟的步兵们像是初次参加唱诗班的小孩一样腼腆地发出了战吼,然后象征性地追出了一段距离,最后在理所当然地追不上战马以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告。
“真是一群饭桶!”军官依然满脸愤懑地咒骂着,但在这句话说完也就转过身带着士兵们重新朝着港口的方向回归。
“呼——”在窗边的米拉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抓在手里被麻布包裹的大剑,又看了一眼下方,最后走向了房间内两人的行李所在。
“......”贤者看着守卫士兵们来如风去如风的背影远去,然后重新转过头望向了另一侧,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那骑黑马的剑士很快就连马蹄声也听闻不到。
“只会做戏的家伙!”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咖莱瓦愤愤不平地踏了一下地面然后这样说着。
“佣兵先生没事吧!”伊尔马力跑了过来围着亨利转着圈,然后惊奇于贤者身上的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没有破掉。
“没办法的事啊——”松一口气的旅店老板娘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咖莱瓦赶紧扶住了她,而她接着说道:“毕竟是那些大剑恶鬼,守军士兵也就对付一下流氓小偷,偶尔闹事的醉酒佣兵也都是不成器的家伙,遇上那种杀人如麻的怪物......”
“欧罗拉的噩梦,至今也仍旧还在持续啊——”“别说了,妈——”咖莱瓦这样说着,紧接着注意到面前的太阳光被什么给挡住了,他抬起了头看向了亨利。
“抱歉弄坏了你们的椅子,我会赔偿的。”贤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今天早上还刺儿头似地挑衅他的年青人,这会儿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却并没有敌意。
他如永夜的奇迹-苏奥米尔的极光一般翠绿色的眼睛当中透露的神色显得有些复杂,除了惊讶和佩服以外还有一丝丝的歉意。
“不,那种东西无所谓了,我十分钟就能修好。”咖莱瓦这样说着,他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谢谢你保护我们的任务目标,当然,也谢谢你,伊尔马力。”亨利伸出了手摸了摸身边少年的脑袋,伊尔马力“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而贤者接着说道:“我们改变计划了老板娘,发生了这种事情如果再待在这儿,会给你们添不必要的麻烦的。”
“踏踏——”米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花了一些时间在背心上面又穿上了武装衣,然后抱着沉重的两个人的行李,放在了地上。“呼——”地一声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以后,从装备堆里头拿出了自己的长剑,虽然还是用麻布包裹着,但也不算手无寸铁了,这显然是为了预防对方还再杀一个回马枪。
“不,这不是客人的错——”旅店的老板娘显然受惊过度,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是有些紊乱。
“终归不好。”贤者摇了摇头:“树大招风啊。”
“——那旅费,我得退还给你们。”老板娘撑着起了身,朝着旅店的内部走去,伊尔马力不舍地望向马厩那边,小独角兽探出了它洁白的小脑袋正望着这边。
“没想到连一晚上都没得休息,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米拉对着亨利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在指玛格丽特那个原本完美无缺的计划,只是会立刻遇到对帝国贵族有敌意的人这种事他们也预料不到。洛安少女接着问:“怎么办?在东西做好之前寄存到工会那边?”
“嗯,暂时住在工会的话应该会安全一点。”亨利回答道,两人对话用的是亚文内拉的语言,而咖莱瓦就这样听着他们说话听得一头雾水的,张嘴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后都只是欲言又止。
“喂那个——”贤者与少女转过了头,年青人双手合在身侧,深深向着他们鞠了一躬。
“之前,误会你们了,对不起。谢谢你们,虽说,呃,也是你们自己的任务,但是你们如果是安静地在旁边看的话,也许他——我也不知道——可能事情会变得很糟——总之!”从早晨的挑衅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嘴巴动的比脑子更快的年轻人,他努力地整理着语言但是却说得乱七八糟。
“总之,抱歉了,之前是我太冲动,误会了!”咖莱瓦用带有口音的拉曼语这样说着,而亨利挑了挑眉毛。
开口说道。
“其实你没误会什么。”他用的是苏奥米尔语,而且是无比纯正的,欧罗拉口音。
咖莱瓦愣在了原地。
“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撒谎了。”这一句换成了拉曼语。
“你——”脑子转不过来的年青人瞪着贤者,面色青红地挤了半天却只能说出来一个你字。
“噗——哈哈哈哈”米拉在旁边放声大笑了起来,惹得路人都是转过头看向了这边。
“哈哈哈哈哈——”拿着找零的老板娘从旅店内部走了出来,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弯了腰的米拉。
“哈哈哈哈——”就连贤者都无法给出答案为何自己的这个弟子会笑得这么开心。
笑声回荡在这条街上。
在金灿灿的阳光之中。
————
“......妈,我想知道关于那些剑士的事情。他们到底——”在亨利和米拉离去以后,咖莱瓦借着烛光,忙完一天之后抽空对着自己的母亲开口问道。
“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的呢。”老板娘显然不是很想提及这个话题。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宁可被女王驱逐失去容身之所也要紧抱着那样的武器,他们到底在坚持着什么——”
“坚持着什么吗......”
“是了,你是在这儿出生的,你那早死的爹和我也没有跟你说过吧。”老板娘把最后一个洗完的盘子放在了晾干用的架子上,然后拿抹布擦了擦手,回过了身来。
“苏奥米的传说啊。”
“那种剑原本可不是这样的武器,血腥,杀戮什么的,虽然确实它是十分威力强大的武器。”
“但最初的剑,是在最黑暗的年代里。”
“为人民带来希望的星辰啊。”
“于海茵茨沃姆陨星湖锻造的,传说是用陨铁制成,坚不可摧,锋刃所至,无人能挡。”
“所以才叫做克莱默尔吗......”
“嗯。”老板娘望向了窗外,满天星辰正在闪烁发光。
“斩断人的迷茫,于黑暗之中,劈开一条金光璀璨的道路,为人民带来希望。”
“但那种东西,也就是童话故事啦。”她摆了摆手,然后摇着头笑着说道。
“也许不一定。”“嗯?伊尔马力你刚说什么了吗?”
“也许.....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我偷偷掀开看了,虽然佣兵大人会生气,但是不被发现就没问题了。”
“掀开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