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女胡子披上外衣,留下一串似得意又嚣张的笑声,扬长而去。
“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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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整整一上午,小包始终不敢,或者说没脸与白玉糖对视,面红耳赤坐在书案边,垂下脑袋不说话。
女胡子不时偷笑,扬起的嘴角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中午,教习离去,包羲从书篓里拿出两人餐盒。讨人厌的林远堂则照例将白纸拍到钱乙爱桌上。
但这次,出乎所有人意料,逆来顺受的钱小娘子突然站起身,仰头直视林远堂:“每回一两银子,今天最后一次,我爹欠你们林府的100两就算还清了。”
闻言,后排包羲意外看去。
林远堂挑眉,随即冷笑道:“钱大才女的代笔费真不是一般地贵,一次就要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妓馆当清倌人呢,赚得可比这多。”
然后面色一沉,翻脸道:“一两银子是你说的,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再说,这么些天过去,加上利息,总共该是120两。
你还得给我乖乖写,什么时候还清欠账,我说了算,由不得你!”
“你……!”钱乙爱胸膛起伏,含泪怒视林衙内。
后排小包见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朝白玉糖问道:“最近这衙内有来找过你麻烦吗?”
瞧见林远堂又欺负自己垂涎已久的钱小娘子,女胡子正待暴起,却让包羲的问题分了心,指节捏地“咔咔”响道:“我倒是求之不得,爷的拳头早就饥渴难耐了。”
自动忽略白玉糖的土匪样,包羲皱眉嘀咕:“照他的纨绔性子,不应该这么安分。即便没猜到蒙面恶汉是谁,可之前挨了糖糖一顿狠揍,他没道理会就这样算了。除非……”
摸了摸下巴考虑片刻,包羲开口道:“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先动手。”
白玉糖提出抗议,包羲扔下一句:“今晚你自己睡。”便将抗议暴/力镇压。
留下气鼓鼓的女胡子,他放下餐盒,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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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乙爱两只小手在身侧紧紧捏拳,含泪怒视林远堂。
林衙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你不想还?
嘿,其实不还也行,上回就和你说过,只要答应来林府做我的贴身婢女,晚上把我伺候舒服了,这120两银子我可以一笔勾销。
否则我告到衙门,书院你别想再来,直接把你卖进妓馆抵债……”
“滚。”小包突兀站到两人中间,冲林远堂吐出一声半点不带烟火气的“滚”字。
见是白玉糖身边的跟班书童,林衙内纨绔脾气瞬间发作,一边大骂“贱仆不知死活”,一边作势要抽包羲耳光。
小包眼神制止女胡子手中即将飞来的板凳,沉静望向林远堂,等待他的反应。
说实话,包羲此刻站出来,不是为了跟他全无关系的钱乙爱,而是想要试探林衙内。
林远堂这段时间安分得有些诡异,小包很担心他对白玉糖有所图谋,才选择暂时隐忍。
试探结果很糟糕,当看到林远堂眼神一阵急闪后,强自收回手掌,叫骂着退走,包羲心里咯噔一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