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说道:“自从对面开了家仁慧药坊,咱们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不瞒大家说,得隆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本来,东家拉下脸到处走关系,好不容易才求得个参加竞卖的机会,若能在竞卖宴上谈成几单子生意,不说赚个一本万利,至少维持生计是不成问题。哪曾想,这临到头了,首当其冲的杨帐房竟然去不了了!没有帐房,我们如何出价?如何成交啊?!”
刘管事说到这里,看了眼苦痛不堪的张老板,忍不住苦笑了下,仰头眨去眼里泪花,叹道:“天意啊,天意……”
“这……”下面的伙计一听,也都急了,得隆给的工钱在富华那是相当可观的,得隆要是倒了,他们这么多人,上哪儿找活去?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得隆倒不得啊!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他们又不是帐房,不能代替杨贤出征呐!
得隆上上下下的人都急得跺脚,意识到跺脚无用后,惶恐悲凉之感便席卷而来,淹没了整个房间。
一片彷徨中,独田蜜冷静地出奇。她大眼微眯,定定地看向杨贤。倘若她刚没看错的话,在被鉴定为旧疾时,杨贤的胸口好像大力起伏了下,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杨贤,根本就没发病。她就说嘛,早不发晚不发,偏巧在最关键的时候就发了。这世上,哪有这么恰巧的事?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所谓的天意不过是人为。
不过,他倒也真想得出来,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说他蠢吧,关键时候他还生出了份急智。说他不蠢吧,他其实蠢得没边了。他两眼一闭,面前这关算是过去了。可他又当真过去了吗?得隆过不去,他过去也是枉然。再则,他躺着倒是舒坦,白瞎了这么多人对他的关切!这人可真是聪明没用对地方,长偏了心眼。
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该揽这瓷器活。身为帐房管事,却连台面都上不得,只能跟自己人耍这把戏,真是丢死个人了。
田蜜缓缓俯身,托住杨贤的头部,悄悄将手背靠近地面,留下半指的距离。这个距离,不容易造成脑震荡什么的,但着实能让他疼上一疼,长长记性。田蜜轻轻一松手,“咚”的一声轻响,杨贤眉微皱,嘴微咧,而后牙一咬,继续装死。
也是这轻微的一声响动,让近处的人看了过来,那人先瞟到安稳睡着的杨贤,视线一转,便发现了他身边那个始终安静恬静的女孩儿。
而后,他直接略过了杨贤,就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手指笔直地指向田蜜,高声喊道:“谁说我们没有帐房?我们有田姑娘啊!田姑娘不就是帐房吗?”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病急乱投医,不管觉得有没有希望,只认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便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看看田姑娘刚救治杨帐房那个架势,就知道是个有能耐的。”
“对啊,我想起来了,田姑娘算账可相当了得,当面战胜过万有生万算盘呢!不满大家说,那天我是偷偷溜出去看,那会儿,田姑娘可是震惊四座啊!”
“田姑娘这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
“对,我们相信她!”
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是越说越有底气,越吹越离谱,集体效应下,竟真感到了几分心安。
看着气焰高涨,在这一刻表现地异常团结的伙计们,张老板停止了悲戚,慢慢站起身来,看向田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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