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田蜜便松了口气,这意思,是没有人员伤亡,万幸万幸。
田川和阳笑刚挤进包围圈,田蜜就发现了,见他们一路打探着过来,她也没去管,而是将目光落到了引起骚动的地方。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闯进来,一下子跪在火海前,满声悲戚地哭喊道:“我的成衣铺子啊,我亡夫大半辈子的心血啊,天杀的,是谁这么狠心,这么狠心的对待我们孤儿寡母……”
妇人衣裳凌乱,满面泪水,嘶哑惨烈的痛哭直上云霄,不断拉扯着众人的神经,闻者没有人不心生同情。
“我柳四姐老实本分了一辈子,也没得罪过哪路瘟神杀神,究竟是谁那么心狠,要断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活路啊……”
妇人恸哭到这里,已虚软在地,旁边有人心生不忍,想去搀扶她,岂料尚未靠近,便见她突然抬起头来,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闷头就向火海冲去,嘶声道:“既然不给我娘俩活路,我就不活了,不活了!”
旁边的人自是要阻止。只不过在他们之前,一道黑影迅速出现,及时制止了她,同时,人群分成两列,一身着紫色官服之人大步走来,厉眼一扫四周,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怒而威地道:“你急什么?不就是一个铺子吗?火又不是从你铺子里起的,哪里需要你来负这个责?有本官在。自会还你个完完整整的铺子!”
说完,面向众人,沉声道:“本官接到消息,说祥云街失火,特带人来救火。”
说着。一挥手,身后带着灭火工具的官差立时扑入了火海。
卢东阳双手负后,目光满是威仪地扫过众人,就那么问道:“火是何时起的?起了多久?最初从哪儿开始?可有伤着人?”
被那目光一看,周围的人顿时恭敬回到:“火大概是丑时两刻起的,至今持续近一刻钟,最初从二楼百信账务培训机构开始。好在楼内无人,没有造成伤亡。”
似乎别的都是不重要的,卢东阳只抓住一个重点,眼神顿时凌厉而准确地扫向田蜜,加重了音道:“火是从百信起的。田姑娘,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
府伊卢东阳将风头对准了田蜜。隔着无数人,他目光威严狠辣,犹如实质般,将田蜜与周围的一切隔离开来,如同站在了真空地带。孤寂而突兀。
“培训机构的钥匙只有我和阳笑有,昨日下工前,我与他检查过门窗,确认无误后才离开,之后,一直没回来过。而且,培训机构内,并没有可以燃火的东西。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有人纵火行凶。”田蜜回视着卢东阳,面色镇定,双眼澄亮。
她倒是不知道,府衙的办事效率低到这步田地,火都快烧完了,官兵才姗姗来迟。
心中有数,但她明白,这话不能说,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丝毫用处,反倒要被反攻。
“是嘛?”卢东阳不为所动,眼里却是满是笃定,他道:“是与不是,等火熄灭了,查过就知道了。”
两人遂不再说话,这期间,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林微雅、青云三当家、张老板、徐算师……
“怎么会这样?”林微雅看着面前坍塌的楼宇,低声在田蜜耳边关心地问道:“你可猜到是谁?”
不需要所谓的证据,林微雅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故意的。
多狠的心呐,人家姑娘千辛万苦开立的培训机构,他一把火,就烧成了灰烬。且不说实际的损失有多大,光是心里受到的创伤,就无法预计。
田蜜竟笑了下,眼里有火光跳跃,看向他,她玩味地道:“有啊,不过太多,恼羞成怒的葛骏染?欲除我而后快的吴长青?故意延误救火时机的卢东阳?或者其他我都叫不出名字的人?要知道,我挡了太多人的财路,太多太多了,说真的,我不知道。”
便是林微雅也轻蹙了蹙眉,眼角明动的光点暗下,微低头看向她。
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树敌如此之多的人,即便是个男子,在面对这一座座大山时,也会觉得压抑地喘不上气,可这姑娘,处在这样的境地,竟然还能笑着跟他打趣。
神经太过强大了,强大到,都不需要人安慰。
可偏偏,这脾性,该死的对他胃口。
他摇头笑了笑,心下坦然了,也用轻巧的语气问道:“所以呢,你有何打算?”
田蜜肉嘟的嘴唇有些恶劣的往一旁勾了勾,大眼寒光闪闪,四下扫了一圈,轻哼道:“真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我了,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这话刚说完,另一边就出现了一道声音,倒是让没有武功的两人小吓了一跳。
“哈哈,果然是我认识的田姑娘,这啥漏子都敢捅的性子,我喜欢。”此人是一直站在旁边,双手抱胸,充当背景的严明。
他不避讳的拍了拍田蜜的肩膀,朗声道:“姑娘,有事,只管开口。”
田蜜笑了,看向两人,坦然道:“我还真有事想请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