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但听田蜜淡然问道:“这帛书,大人从何处得来?”
阿潜撇了她一眼,道:“自是有人送上门来。”
田蜜又问:“是何人送上大人府门?”
阿潜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看着她,开口道出几字道:“朝廷机密,无可奉告。”
田蜜一笑,道:“既是无可奉告,想必是对方身份特殊,既然如此,大人拿这东西来逼迫我一个弱女子又是作何?大人若是手段高超,自去问那人多好?”
碰了个软钉子,阿潜却丝毫没有动怒,他看着她,清透的眸光,却更像越过她,在跟某人交谈,语气清冷而坚定,“总有那个机会的。”
目光一转,他眼角有分清冽的光,对着田蜜,轻嘲道:“不过,姑娘似乎也并不比我对那人的了解更多。”
想挑拨离间?田蜜秀气的眉头挑了挑,巴掌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道:“大人既然接到帛书,就表明这是上面的指示,小女不明白,大人不去执行,为何返来找我?”
风过树梢,掀起他长袍鼓荡,阿潜盘坐于棋盘后,清涟眼眸,洁净无垢,他薄唇微动,清声道:“因为,好几天前,我便收到了官文,但是,直到今天,我仍旧未将之下发。”
什么,意思?
田蜜愕然看向他。
阿潜合拢书册,将之搁于一旁,又从呆愣掉的田蜜手里抽出帛书,重新卷起来,静搁一旁,又淡淡补充了一句:“在此之前,云子桑曾让我大开方便之门,我允了。”
啊?田蜜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点跟不上阿潜的步奏。
阿潜的意思,难道是,几天前他就收到了上面的指示,但是他秘而不宣,云子桑找上门,他不止没出言提醒,反而闷声不语,默默的又给她加了把火,大大助涨了她的气焰。
那么问题来了,他究竟是想欺上瞒下呢,还是想在火最旺时,兜头来一盆冷水呢?
田蜜突然觉得,阿潜和云子桑的关系,她彻底看不懂了,以至于,阿潜这个人,她更加看不懂了,连带着,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她全都扯不明白了。
而阿潜,也并不需要她明白,他指腹轻触着温凉的茶壶,清涟的目光,轻落于上,顾自清问道:“你能做到的吧?”
他问得,没有任何征兆,但是田蜜却听得明白,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阿潜会想把云仙子拉下神坛,是分赃不均?还是本身立场就不一样?
但是他们的纷争,她无意参与,她所作所为,从来都不是为他们。
田蜜眼眸轻敛,双手拢于身前,端坐不动。
她望着自己短小的手指,望了许久,直看出朵花来,方抬起头来,盈盈目光,轻落在俊逸出尘的少年官员身上,轻而静地道:“大人,您请回吧。”
她道:“倘若今日您来此处,是想让我知道您帮了我,并且还可以帮我的话,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我不会为之付出什么。”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福身,淡淡的道:“若我们的目标一致,所做之事,自能不谋而合,若不是,也就无需多说了。”
阿潜手指微微一顿,他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少女,请冷冷的脸上,神情平淡。
他平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收起帛书,徐徐往外走,路过她身边时,他测了侧头,留下清清浅浅一句:“且代我向他问好。”
不似问好,却也不似示威。
田蜜看着那道孤冷清绝的背影,怔了良久,久到有人来到她身旁,轻声道:“不怕,无妨。”
无妨,好吧,但愿。
自袁华家的乔迁宴后,田蜜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本的轨迹,完全三点一式——培训班,金铭阁,家,日子忙碌而充实。
阿潜的到访,并没有改变些什么,只不过,乔宣更神出鬼没了。
两日后,袁华亲自上门,取走了田蜜做的并不专业的模型——其实就是后世极大限度的节约建造面积的住宅模样而已,她也没想过以这个时代的建造水平要修多高多完美,她不过是提供一个构想而已。
之后的日子里,舶来品几乎成了贵族圈子里必不可少的话题,就连许多普通百姓,为了撑个面子,也花了大代价去买。
而与舶来品的热销相反的是,本土的作坊,货物大肆滞销,有的甚至闲置下来,全体工人不在生产线上,都跑出来营销,且以低价兜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