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就算了,上次码头上的事是典型,这次他又来。
心中不平,眉头便皱着,她卸了气,苦着脸道:“将才林当家的为了这事儿,还专门陪我跑了一趟祥云街,结果什么都没办成,还麻烦别人帮忙找别的地方,现在我拿着这一蹋地契,要怎么跟人解释啊?”
宣衡唇边不变的笑意微微凝了凝,他漆黑的眼里眸光微暗,却只是笑了笑,温和地看着她苦恼的神情,不动声色地笑问道:“林微雅,很重要吗?需得跟他解释?”
“人家好歹也是原始股东之一,拿了人那么些钱,有关于学院的事,怎么也该对人有个交代吧?”田蜜自然说道:“再说了,我们本是朋友,朋友之间,本该坦诚相待,但这事儿闹得,你说我又不能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在他面前故弄玄虚吧,又觉得心虚。”
合作伙伴加普通朋友,倒是无妨。眉目舒展,宣衡笑道:“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是我以地契作价入股?”
田蜜一顿,认真的看着他,见他笑得坦然,便知他是说真的。
这家伙。
她轻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半饷,却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了他的手腕,看着他,软了声音道:“乔……宣,刚才的话,是我情绪化了,若有不当之处,你别放在心上,只是,我们说好了,下次若是再有同我有关的事情,记得跟我说一声。”
说着,就着那只手,摊开他手掌,分出他小指,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轻轻晃了晃。
“说好了哦。”琥珀般的眸子里有莹亮笑意,她眉眼微弯,清脆而柔软的嗓音微扬。
拉钩是什么,宣衡根本不知道,他只是看着那只主动缠上来小手,感受到那指间柔柔软软的力道,眼眸微暗,想到,真是脆弱到他稍微使点力,便能折断。但当他想伸手时,那只手已经缩回去了。
“谢谢你的地契。”扬了扬手中厚厚的地契,田蜜对他笑了笑,挥了挥手,走得很是潇洒。
走了两步,她想起什么,身子一僵,又回过头来,试探地问:“我娘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宣衡从微楞中缓过神来,对上她略显心虚的眼,轻笑道:“夫人只是关心你,没有别的。”
田蜜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见他不准备再说点别的,便转过身去,脚步轻快的走了起来。
既然如此的话,林微雅那边,就说是她一个不愿透露身份的朋友帮忙吧,如此,回去便可告知袁华,学院很快就可以动工了呢。
只不过,他们一个出了地契,一个出了房屋,一个出了钱,她这个发起人,反倒坐享其成了。
这可不行。那么,从今天起,无意外的话,就去请教席先生吧,既然有不同的学科,就要请各行的佼佼者才行。
青州人杰地灵,德庄更是群英汇聚,她就不信,请个人还能多费劲。
田蜜握了握拳,给自己鼓了鼓劲。
而巷子里的宣衡,看着她轻快的身影,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了笑容。
只是很煞风景的,这个时候,有人靠在他对面的墙上,隔空在他眼前挥挥手,懒懒地道:“走远了,回神了。”
宣衡看着来人,并未着恼,只是轻笑道:“他们都走了?怎么样?”
“都走了,各回各衙门,各找各的人,没什么异常。”来人说话大大咧咧的,他顿了顿,又道:“倒是那个云仙子,从茶楼出来便去了阮天德府上,还不走正门,显然有鬼。只不过软府戒备森严,未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无妨,等他们动即可。”宣衡并不担忧,反而唇角带笑,镇静得很。
来人一耸肩,噘嘴挑眉,也不在意。
而此时,阮府姹紫嫣红的花园内,仆从远退,绵长的水榭中,仅立有三人,分别是云子桑,阮天德,阿潜。
“阮大人在宫中多年,可知钦史身份?”云子桑开门见山地道:“你我都知晓,钦史不过是个名头而已,除此之外,他必有他自己的身分。”
阮天德面白无须,但迎着湖风,他却无意识的抚着自己下颚,眉眼一低,笑道:“实不相瞒,仙子疑惑,下官也同样疑惑。”
此一句,让在场两人同时看过来,云子桑目光幽深了些,阿潜掩眸。
阮天德一笑,思索着道:“老夫在宫中伺候贵人多年,虽然身处后-宫,但该见的人,该知晓的事,都明白个七七八八。按说,钦史应是今上十分信任的近臣才对,如此,应该经常出入宫廷才是。但说实话,这位钦史的面目,老夫却并不熟悉,甚至几乎没什么印象。”
两人闻言,皆皱了皱眉,和阮天德一样,颇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