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没见过?不过一个蹴鞠赌局而已,即便比从前火爆数倍,也不值得他高兴成这样,更不必他亲自奔走相告——你我二人,我就不说了,当家的你,怎么可能连这现状都不知晓?”
她唇角勾了勾,颊边梨涡轻浅,浅浅一笑,澄亮的眸子看着他,道:“所以,我倒认为,他特意跑这一趟,并非是怂恿,恰恰相反,还可能是示警——他作为青云三当家,必须为赌坊的利益的考虑,有些话,他不好说,便只能用过犹不及的方式来起反作用。”
林微雅笑了笑,点点头表示赞同,却并没有深入这个话题,而是笑道:“原来如此。我正奇怪你为何不选钦史呢?”
说到钦史时,那眼光,颇有深意。
田蜜轻掩了掩眸,笑了笑,装傻充愣地道:“当家的何出此言。”
林微雅笑着点头,笑了一会儿后,他跺着步子,头头是道地分析道:“不知是否是我想多了——记得钦史出入城时,曾是棺材开道,当时你见到那棺材,神色似乎不太正常,好像悲伤地不得了。而后,祥云街一夜被收,不日,地契便到了你的手上,你说是朋友相助——容我再大胆想一下,有能耐一夜收了祥云半条街的,这德庄屈指可数,排除不可能的,我竟只能想到新到的钦史。”
他笑问道:“我猜的可对?”
“什么都瞒不过林当家的眼睛。”到这地步,田蜜便也不否认了。
却不料,林微雅又问道:“既是熟识,又为何不选钦史呢?钦史完全有胜出的理由。同样,别用将才的理由搪塞。”
田蜜无奈,林当家的,还真是既八卦又难缠,她轻叹了口气,无奈笑道:“钦史有那么多人选,缺我一个也无妨。”
顿了顿,她又认真的看着林微雅道:“当然,更重要的是,此次盛会的发起人,是云仙子。”
闻言,林微雅眸光深了几分,负手看着檐外流云翻飞。
云仙子在德庄,是个太传奇的人,但凡有她的参与,便是再寻常的一件事,也会变得非同寻常起来。
此一次,她坚持举办蹴鞠盛会,想来,也是别有目的。
只是,云子桑设这局,究竟想赌什么呢?
“我不是神算子,算不到她寓意为何。”田蜜巴掌大的脸上有股倔强,她木讷着小脸,清脆的声音平平说道:“我只知道,但凡她想看到的,我都不会使其发生——既然局面一边倒,我便要在另一边加重砝码。”
她抿紧唇,澄透的眸子看着林微雅,固执的道:“反正,无论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得逞的。”
这话说得,很有几分孩子气,像是在跟人赌气似得。
但这气堵得,十分认真。
林微雅眉眼一扬,眼角笑意明动,他笑着道:“既如此,倘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开口便是。老实说,我也看她不爽很久了。我堂堂青州霸主,目光如炬,从未失手,人家说到预判,竟然只道她云仙子神机妙算——总感觉吃亏了,这场子,得找回来才是。”
田蜜笑,点头道:“当家的说的是。”
见林微雅一副受用的神情,她笑着道:“别说,还真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哦?”林微雅愿闻其详。
田蜜脸上笑容淡了几分,轻叹口气,叹道:“卢东阳自缢在大牢,独留碧茜一个弱女子在这世上,我遍寻不到,有点担心,便想借当家的人手找她。”
提起卢碧茜,林微雅心情也低落了许多,他伸手轻拍了拍田蜜肩膀,点头道:“放心,我即刻吩咐人去找,只要她还在这德庄,就一定能找到。”
林家虽是商贾之家,但在青州盘桓百年,根深叶茂,盘根错节,关系网宽广且复杂,即便是跟官府比,也能不落下风,林微雅说这话,一点不夸张。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田蜜把心放回肚子里,又道:“我将学院托付给了徐师,准备开个账务事务所。记得当家的曾想拉我进林家,你我虽无缘做主雇,但我事务所的第一笔生意,却想做林家的——我想为林家整个家业,看病诊脉。”
她没有说帮他做账,她说要帮林家整个家业看病诊脉,林微雅其实并不明白这是何意,但是,他仍是笑着点头,毫不犹豫的道:“求之不得。”
田蜜不禁一笑,“你倒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