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繁衍,但周边山脉依旧不乏一些奇异的生物。”
“原来狼人也是源于碧霄山的。”兰蝶侧着耳朵仔细辨认着,皱了皱眉,“山里的动物恐怕是被瘴气所影响变得骚动起来了,而狼人……怎么听这个声音,似乎都在往碧霄山聚集?”
岑风走出来,道:“狼人畏惧严寒,无法到达山顶,山腰上的弟子自会将他们解决。”凛冽的山风吹着他花白的须发,老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脚下那一团巨大的黑雾不断地接近山顶,“我们要应对的,只有活人。”
烈风骤起,强劲的寒风带着浓浓的瘴气掀起了山头上的枯枝积雪,东方天际之下,一大团黑色的瘴气席卷了整个碧霄山顶,几人身后的木屋在顷刻间便已七零八落,茅草飞落不见,那一盏残烛跌落在地上,星点火光在冰冷的积雪中熄灭。几人立即施展轻功腾挪离开原地,下一刻凶猛的劲气便已砸在其方才站立之处,连带着将木屋碾压得粉碎,桌椅掀翻,随着被卷起的积雪和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树干落在了地上。
瘴气风暴散去,正前方显露出一排黑色人影。
兰蝶握紧了拳头踏前一步。
远远看去,那些人身后是一线微弱遥远的霞光,虽然在淡淡的夜幕之下瞧不清容貌,却依旧十分容易辨认。每一个都是熟面孔,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着无数碧落教和沉月宫的血债。
银线已经悄然攀上手掌,兰蝶的目光中流露出阴森的杀意,刚要上前,却被轩羽拦住。后者看了一眼侧前方的兰白二人,对她摇了摇头。
白轻墨盯着那立于一排人正中央的双生子,微微眯起眼:“这些人,果然没死。”
岑柳道:“今日恐有一场恶战,只要母蛊不死,这些人只会被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斩杀之后再次复活。”
兰箫微微颔首,周身气息缓缓地开始浮动:“今日,必杀百里丞艳。”
白轻墨离他最近,感受到他周身气息升起,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掠过一丝疑惑,却没说什么。
岑风和岑柳站在一处,注视着那一排黑衣人,只听一声轻微的脚步落地声,然后那双生子忽然向侧边退开,一个身穿墨底镶血莲纹锦衣的身影缓步走出来。
岑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终于……”
百里丞艳背对着东方那一片朦胧的朝霞,目光从兰蝶、轩羽,扫过白轻墨、兰箫,然后是岑柳,最后落在了正中央的岑风身上,远远地瞧不清面容,却似乎能感觉到她在笑。
白轻墨眉头微动,低声道:“这百里丞艳果然厉害,那般重的伤,竟然在她身上未曾留下半点痕迹,这才短短几日,我却似乎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已恢复全盛之态。”
兰箫道:“是那《大灭绝经》实在诡异,她在武功尽废之后都能尽数修复经脉,更何况是这一点内伤。”
说话之中,白轻墨再一次仔细地感受他身上的气息,这一次终于确定方才那种异样之感并非错觉,回过头看他:“你是不是……”
兰箫眸中泛起笑意,捏了捏她的手,点了点头。
白轻墨微讶,眸中掠过一抹喜色,心中有些不可思议,却也未再做声,继续将目光投向百里丞艳。
那女子从魔宫下属之间缓步而出,站定,身后四使点燃了火把。她面对着岑风,面上笑意更甚:“自上一次见面,已有五十四年了。岑掌门,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岑风此时眼中已再无复杂之色,他看着对面的那名绝色女子,神色中有淡淡的惆怅,却是一切皆已超脱世外的淡然:“百里尊主,别来无恙。”
百里丞艳笑了几声,慢慢地向前走了几步,靴子在雪地里踩出嘎吱嘎吱的细微之声:“你从前可不是这般称呼我的。”
“从前你也不会为了复仇便将武林搅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岑风注视着她,“若你愿意就此罢手,我亦愿意同你回到过去。”
“若是我不愿意呢?”
“那便是了。”岑风的声音蕴满了岁月沉甸甸的沧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既然走到了今日这一步,便莫要再提从前。”
“从前?”百里丞艳忽然笑起来,笑声中似是包含着三分癫狂,却是极冷:“岑风,亏你始终在此自诩名门正道,好像是我亏欠了你一般。其实最绝情的那一个还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