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骆天突然想起今天晚上是例行的一周一次的鬼市,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现在手上不是很宽松,去撞一撞也好。
冲了一个凉,晚餐就马马虎虎地对付了一下,蒙头就睡,到了凌晨一点,闹钟叮零零地响起,骆天如同机械人一般,不急不缓地起床,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将不多的现金放在钱包里,拿起公交卡就准备出门,临行前,他愣了一愣,突然又折返回来,站在床边,愣了半晌,他还是放弃了原来的念头,又匆匆忙忙出了门。
刚才骆天突然有一种想法,自己手上还有几件拣漏捡来的古董,现在异能更上一层,除了可以准确地断出真假,更可以判明年代,这对估出市场价值有很重要的作用,能否将这些古董送去拍卖呢?看来自己应该找机会请教一下白手套何平伟。
这事暂且放在一边,骆天朝鬼市进发,来到上次发生车祸的地方,马路上的血迹当然早就不见踪迹,骆天百感交集,有几个经常来鬼市的人瞅以骆天,都走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没事了吧?”
大家虽然同在鬼市混生活,可是也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能够收到这份关心已属难得了:“谢谢你们,我没事了。”
“哇,那你可真牛,当时可是被撞飞了!!”其中一个人语气夸张地说道,同时还用手比了比,似乎要说明骆天当时飞得有多远。
骆天心里一动:“对了,你们当时看到我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什么不对劲?当时你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血全流在身上,看了都觉得可怕……”
其中有一个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了,当时你喊了一声来的,说我的碗!!”
呃,骆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不到自己在生死关头还惦记着八宝碗:“是啊,那碗是我花钱拣来的,现在是鸡飞蛋打了!!”
此时鬼市基本已成规模,该来的都来了,这几个人也恨不得马上去瞧一瞧:“不多说了,看看今天能拣到什么好漏不!!”
几个人生怕晚一步,宝贝被人抢走了,几乎一路小跑着过去,骆天也不着急,反正有了这一双眼睛,如今只要是个宝,就逃不脱了,他不急不缓地穿过马路,去到那对面热闹起来的鬼市之中。
骆天在鬼市里转了一圈,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一个看上去灰蒙蒙的陶器上,按理说,古陶器是不会轻易出现在鬼市上的,一来真正的古陶器年代久远,普通人极难判断真伪,收古陶器的人就少了,二来古陶器的作伪手段很高明,一般的拣漏的人对于古陶器有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这其中用真品作范模再做土锈,或是将一件支离破碎的陶器,修补成一件完整的器物再入窑作旧处理,这种方法也最能糊弄到人,最后则是依史书记载的尺寸,依照图片进行仿制,碰上有耐性作旧的人,把伪造好的东西直接埋入土里,让它自然生锈,那就更真假难辨了。
所以,眼前这个碗状的古陶器安静地站在摊位上,却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骆天看到它上面有着龙凤样的鸟兽纹,色彩有好几件,以红、灰、褐、绿为主,这是彩陶器的特点,骆天定眼看过去,陶器周围泛起柔和的绿光,并且有两个数字漂浮在上方——28!!
难道是西元28年?骆天对年历表早就到了烂熟于心的程度,他立刻在心中换算起来,西元28年正是东汉时期,这古陶器是东汉时期的彩陶器!!
摸了摸口袋里所剩不多的现金,骆天有些迟疑,正在他迟疑的时候,那彩陶器的主人却有些急了:“小兄弟,你看了半天了,想收不?”
骆天知道,这是卖家想让他包上了,不过离发薪水的日子还早,他想用最低的价格收了这件,他摇摇头:“您这是铲地皮来的吧。”
所谓的铲地皮,就是有些人专门跑农村收货,收到东西再转卖给商家,这些人行内俗称游击队,他们收货出的价都比较低,因此又叫作“铲地皮。”
“不用管它是怎么来的,您看中了就可以包起来。”那东西的主儿一看就不是行内人,脸儿也生,估计是刚进这行想发财的。
骆天摸了摸头发:“可是看上去有点新啊!!”有点新,可是模糊地说这个东西是仿货,行业一般不会直说是假的,是赝品,都说有点新,当然,现在骆天自然是眶人了,因为要用最低的价格拿下!!
这时候,旁边有人见两个谈得热络的样子,渐渐地围了上来,骆天立刻提高了警惕,谨防有人拦一道,幸好,那几人观望了一下,似乎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走开去,这也让骆天更有信心把价格谈下来了:“看,除了我,好像没人对这个感兴趣了。”
那彩陶器的主人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垮了:“你出个价吧。”